那人脸色一变,脚往后退,“我,我八字弱,万一撞上了不干净”
“没用的东西。”又转向右侧。
被盯住的人同样一脸退缩,“我,我也是,阴年阴时出生。”说着从脖子里拉出一尊玉佛自证,“至今还辟着邪呢。”
谁都不愿意去。
“一群懦夫”蓝衣公子正要发作,身后一位小个子主动举手出声,“我去。”
众人诧异回头,只见其一身灰扑扑的衫子,脸色蜡黄,夜里灯火昏暗,也看不清谁是谁。
今夜过来的都是梁耳平日里的酒肉之交,梁耳平日里为人阴险,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大伙儿心知肚明,今夜上门的都是来讨债的。
“行。”蓝衣公子推了一把适才戴着玉佛的人,“跟他一起。”
“我”
“有佛祖保佑,你怕个屁啊,走”
灵堂内梁夫人被一行人刺激后哭了一场,好不容易稳住情绪,突然又听前院的人高声诵起了悼念之词,伤心过度,当场晕了过去,被丫鬟急急忙忙扶往后院。
刚走不久,前院也不知道是哪个喝醉酒的人推倒了油灯,又点燃了屋里的帘子,火光一起来,管家匆匆忙忙带人赶去。
府上的仆人个个忙着救火,乱成一团,适才两位公子趁乱摸进了灵堂。
灵堂里点满了白蜡,光线虽亮堂,可后脖子总觉得一股阴森森,后面那人死死地捂住胸前的玉佛,看到前面的黄脸公子已经踩上了置放棺材的板凳,磕磕碰碰地道“兄台,咱,咱怎么看,真要开棺”
黄脸公子没答,却从宽袖内掏出了一把钉锤。
公子脸色一诧,“看来兄台是有备而来啊。”
黄脸公子没理会他,手里的钉锤扣住棺材上的铆钉。
“阿弥陀佛,梁公子莫怪,怪就怪你生平作恶多端,死后才会被人撬了棺材板,啊呸我错了,梁公子大人大量”转头看向还在撬钉子的黄脸公子,急得腿都抖了,“兄台,你好了没,你快点。”
要是被梁家的人抓到,比撞见梁耳还可怕,估计得送他们下去作陪了。
玉佛公子急得脑门都冒汗了,终于听到了一声动静,“咯吱”
玉佛公子连连后退,吞咽着喉咙,紧张问道“怎,怎么样有人没。”
“有。”黄脸公子站在上方,回头俯视他,“你要看吗”
那人脸色都吓白了,哪里敢看,猛摇头,“不不不了。”也没等他,一溜烟地先跑了出去。
外面的火势已被控制,出了这样的事,府上不能再留人了,管家正在送客,玉佛公子从茅房绕到了前院,快到门口时往后看了一眼。
还好,黄脸公子跟上来了。
一行人离开梁家,到了外面巷子后,蓝衣公子才回头问那位玉佛公子,“怎样,死了”
“死了,那位公子亲自撬的棺材板。”玉佛回头,却没见到黄脸公子,“奇了怪了,我分明看他出”
话还没说话,前面巷子里突然窜出了一只黑猫,叫声瘆人,胆小的当场吓出尖叫。
蓝衣公子也被吓得背心一寒,缓过神,气得踢了一脚墙根,骂道“他大爷的,还真死了啊,老子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等到耳边彻底安静,躲在暗处墙角的两人才走了出来。
务观看了一眼身旁那人宽袖内的钉锤,笑道“看不出来十锦公子的手艺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