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开心才是,可不知道怎么的,这个认知让她往日那股冲劲儿忽然像决堤的大坝,一下子泄得无影无踪。
现在的沈书雅谈不上开心,也谈不上不开心。
每一天都活的没有意义。
意义这两个字沈书雅已经很久没去想过,从她狠下心带着沈关砚离开那个家,她就把人生的意义跟金钱挂钩。
这两年沈关砚赚的钱三分之一都打给了她,再加上过去积攒下来的,银行卡里的余额已经足够养沈书雅到后半生。
唯一的意义也没了。
沈书雅阖着眼睛,满脸麻木。
“妈妈。”沈关砚像小时候那样,以一种仰望与依恋的姿态望着沈书雅,轻轻地说,“我永远都需要您。”
他从小跟沈书雅相依为命,就像沈书雅之前说的,爱也好恨也好,他俩永远绑在一块。
将他们绑住的不是枷锁,而是血缘的羁绊与爱的牵挂。
沈关砚把脑袋贴到了沈书雅身侧,眼泪从眼角滑下,落到沈书雅手背上,“也永远爱您。”
就算小刺猬长大了,它也无法离开大刺猬。
沈书雅指尖动了一下,慢慢抬手摸到了沈关砚的头顶。
从那天以后,沈书雅饮酒次数减少,也没再把男人带回家。
她以前平等地不喜欢沈关砚以外的任何男人,现在那种感情淡了很多,既不仇视,也不怎么在意。
沈书雅读了一个珠宝设计,这个专业她年轻时就想报,但在父母的干预下报了法学。
从那以后沈关砚每次演出都会戴一副新袖扣,且左右都不一样。
时间久了粉丝门开始好奇,记者应粉丝要求,在沈关砚某次演出结束后,询问他袖扣不同的原因。
沈关砚“我妈妈是学珠宝设计的,右边的袖扣是她设计的。
”
记者那左边呢。”
沈关砚没有说话,只是拉了拉左边的袖口。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脸上的神色任谁都能猜出左边是谁送的。
这个访问一播出,就有人统计沈关砚自正式登台演奏到现在,一共戴过48种款式的袖扣,其中17种是“阴阳”款式。
至此沈关砚三百英镑玫瑰的别称,也变成跟袖扣相关的昵称。
沈关砚戴着款式不一样的袖扣,26岁就全球巡演了24场,并且获得两次唱片奖、两次艺术大奖,登上了十几个国家最高音乐殿堂。
结束全球巡演,沈关砚让经纪公司给他空出半年的档期,留出充足跟家人相处的时间。
沈书雅开了一家一奢店,鉴定、回收、售卖一手奢侈品。
除了老板这个身份,她也是珠宝设计师。
沈关砚每演奏一次,无形中就为沈书雅做了一次宣传,她为沈关砚设计的袖扣跟某小众奢侈品联名,稍微改动了一下,就挂到那家奢侈品店售卖。
现在的沈书雅比沈关砚还要忙。
沈关砚在这边住了几天,然后坐飞机回了京都见傅岭南。
当年傅启卿突发疾病住院,傅岭南临时授命担任董事长一职。
如今傅启卿还待在安保很厉害的疗养院,而傅岭南经董事会全票通过,彻底成了公司掌权人。
就在大家以为傅岭南大展拳脚时,任职一年的傅岭南突然辞任,找了一位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司,自己则做清闲的股东。
离开傅启卿的公司,傅岭南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公司。
沈关砚钢琴巡演刚结束,傅岭南就请了年假,带沈关砚出去度假,顺便拍一些照片。
沈关砚正业弹钢琴,副业摄影师,他现在很喜欢记录跟傅岭南的点点滴滴。
钢琴家虽然不比明星知名度高,被认出的概率相对来说低,但不是没有。
晚上沈关砚跟傅岭南在酒店吃饭时,一个五官深邃立体的白人男子走过来。
“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你是沈关砚吗”
他念沈关砚这三个字时字正腔圆,并不像其他外国人那样含糊。
沈关砚点了一下头。
德尔立刻笑起来,表示他是沈关砚的粉丝,24场巡演演奏他至少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