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嗯”了一声,把一本本厚实的大部头仔细包上牛皮纸,堆叠整齐装进行李箱中。
他的助理蹲在一边,整理着行李。
见到老板的室友,还笑着打了声招呼。
沈鹿安没事干,一开始还觉得看他们包书有趣,看了会儿就闲不住了,问“要帮忙吗”
谢倾回头看了他一眼。
沈鹿安已经自顾自蹲了下来,拿过一本书,仔仔细细包进牛皮纸里。
他手指细长灵活,包的时候就跟玩一样,拿着书翻来覆去地看。
谢倾无奈,但还是道了句谢。
“你这些书真的看过吗看上去就跟新的一样,连个褶子都没有。”
谢倾答“大部分看过。”
沈鹿安包完一本又没了兴趣,往后一靠坐在地上,浅灰色运动长裤松松垮垮,露出一截白皙脚腕,手肘搭在膝盖上,按着脖子活动肩颈。
“你带这么多书回去干嘛啊不看了吗”
谢倾道“放回家。”
容貌矜美的青年半点不受多动症室友的干扰,动作不急不躁,神情专注,又拿起一本书,边边角角都折叠得一丝不苟。
正要放下,一不小心被助理毛毛躁躁转身的动作撞到,包好的书页霎时散开,夹在书里的东西直直飞了出去。
助理脚滑摔倒在地,龇牙咧嘴地道歉。
谢倾立刻放下书,把他扶起来,隽美如画的眉眼微微蹙起“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摔了一下。”
身后传来一道狐疑的嗓音。
“送笔友的信”
谢倾转过头。
沈鹿安两指夹着一个薄薄的信封,饶有兴致地挑眉。
信封是很传统的浅棕色,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只是保存的很好,看不出多少磨损,封面上字迹稚嫩却清秀。
落款不是写信人名字,而是谢倾的笔友,字迹和其他的字也不一样,成熟得多,不知道是不是老师为了方便送达添上去的。
谢倾接过信封,低头看了一眼。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交笔友,”沈鹿安晃过来,歪头去看他手里的东西,“说起来我都好多年没听过这种东西了。”
他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
久到他都忘了有这封信。
谢倾小心地把信封夹回了书里。
想了想觉得不够保险,又拿出来,打算包好之后单独放在夹层里。
“谁给你写的啊”沈鹿安没得到回答,也不妨碍他发散注意力,揣着手兴致勃勃地猜测,“让我想想,咱们谢大影帝出道前就是世界级钢琴演奏家,蜚声海内外,追捧无数,出道后更是一片封神,被誉为娱乐圈之光,白月光影帝,天降紫微星,想给你写信的人应该不少,能让你这么藏着,该不会是你偷偷交往多年的对象或者暗恋多年的青梅竹马还是旧情难忘的”
他越说越浮夸,谢倾道“不是。”
沈鹿安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副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就不走的架势。
他实在太惊讶了。
他这个室友向来冷清冷性,倒不是说他性格不好,谢倾性格温和,情绪稳定,待人接物从来彬彬有礼,说话处事风格稳重,不尖锐也不凌人,但他和人之间的距离感却是极好。
不相关的人,谢倾从来不会多给一分注意力,美人如花隔云端,难接近得很。
要不是两人恰好在一个学校,又巧合地请了同一个散打教练,作为教练唯二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学生,他们压根不可能认识。
好吧,沈鹿安承认,还有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