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派出所”
赵大根心疼自己儿子,怒气冲冲地去派出所了。
“快去快回”
陈翠芳大声道。
赵礼辉看到这一幕眨了眨眼,在张大夫让他跟着去做一些头部检查时,他一声不吭地跟着去了。
检查完后,陈翠芳非要扶着他回病房躺着,赵礼辉安安静静地照做,他是个孤儿,从小到大见到的东西和人多了去,但这样的关心和爱护,他是极少感受的。
“想睡就睡吧,妈守着你。”
喂他喝了水,见他好像很困的陈翠芳柔声道。
赵礼辉就在这样的声音下缓缓睡去,睡梦中,他看见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
我看见了自己的结局,我不仅失去了宝珠,还连累了我的家人们,我不配为人子,不配为人弟,我懦弱不堪,已经无心活下去,你既然来了,成了我,那我就是你谢谢。
赵礼辉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像一阵光似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想到原文里,原主为了女主做了诸多错事,甚至违背了人伦道德,最后爹病死,妈气死,大哥被连累得从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退掉,二姐因为他做的那些丑事被婆家人欺凌瞧不上,在月子里得了抑郁症跳楼自杀
再次醒来时,赵礼辉觉得自己的脑子也不疼了,但是他装得很疼的样子。
以为赵大根请来了两位派出所的同志,见他醒来一副难受的样子,二人表情严肃,张大夫被请过来查看了一番。
“我不仅脑子疼,心口也闷,想吐,又吐不出来,”赵礼辉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陈翠芳夫妇心疼不已。
“可能是脑震荡,这可不是小事,”张大夫是老大夫了,他一眼就看出某些人在胡说八道,不过他也知道对方的目的,便跟着他的话顺着道。
“我可怜的孩子哟,”陈翠芳擦了擦眼泪,对两位派出所的同志道,“那孙大江啊,是我们巷子有名的二混子,都二十二岁的人,还好吃懒做,一身空闲,平日里没少欺负比他小的同志,这次他居然对我儿子下这么重的狠手你们可得为我儿子讨一个公道啊”
“是啊两位同志,我儿子平日里最老实不过了,他从不惹是生非,是那个孙大江看见我儿子有电影票,所以动手抢不说,还把他推倒了要不是路过的好心人把我儿子送到医院来,还不知道在地上躺到什么时候,脑子会出什么问题呢”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赵大根红着眼控诉着。
“赵礼辉同志,麻烦你把事情经过详细而真实地跟我们叙述一遍,你放心,我们会公正处理的。”
“是这样的,”赵礼辉喘了两口气,顺着赵大根的手坐起身,“我找人给我弄了一张山花姑娘的电影票,刚拿到手还没走几步路呢,就被孙大江拦住了,他先是蛮不讲理地让我把电影票给他用,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不愿意,可大家都住一个巷子,我和他妹妹孙宝珠之前又是同学,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就委婉地拒绝了。”
“结果他却不依不饶,直接动手开抢他长得人高马大的,我呢,虽然个头高,可人瘦巴巴的,哪里是他的对手,”赵礼辉叹了口气,“我可万万没想到,他会因为一张电影票对我下死手,把我推倒不说,还狠狠踹了我两脚。”
说着,赵礼辉拉起衣服,让他们看自己腰侧,白白嫩嫩的啥痕迹也没有。
在两位同志疑惑的时候,赵礼辉却道,“他踹了以后还得意地告诉我,他打人可有经验了,踹了我也看不出痕迹来,我只知道疼,可却没有证据了。”
说完,便一脸无措地垂下了头。
看得两位派出所的同志生出了几分同情。
等他们离开后,陈翠芳心疼地要去找离开的张大夫过来再给他看看腰,被赵礼辉拦住了,“没事儿,已经不疼了,爸,妈,我这一撞头,很多事情都有些记不得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通了很多事。”
“大哥下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二姐已经出嫁,平日里婆家那边事也多,不常回家,家里就我一个小的,我如果立不起来,再被孙大江那样的人欺负,还怎么撑起一个家怎么照顾你们所以我决定了,以后的我不是我,我是重生起来的赵礼辉谁也别想欺负我,欺负我的家人”
看小儿子一下就成长许多的夫妻二人,满心只有感动,并没有怀疑眼前的儿子换了一个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