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无其事地低头,挨着我的额头的姿势,仿佛街头流行的情侣大头贴那样的合照姿势。
修长的脖颈处,獠牙弥留的洞眼淌下一湾暗红色的血,黏稠地顺着精致的锁骨没入衣襟,这样状似心悸的伤口,却缓慢地在愈合着,一点点停止流血,留下了单纯的洞眼,恍若非人力量特地留下的勋章。
坐起来动作时,肌肤摩擦时染红了脖子旁的领口布料和一部分下颔,好整以暇地弯眸时,随意地抬起指腹抹去,有着荒唐的、触目惊心的美感。
他轻快地、慢条斯理地动了动拇指,按下自拍键。
欸
“咔嚓”的声音,似乎是我大脑的火线烧断了。
墨镜被缓慢地摘下,随意放在一边,客人看不出情绪地微笑,“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夫人,氛围突然变得好严肃、好无情,怎么这样”
说这个话的不应该是我吗
怎么会。
拍照什么时候的事明明完全没有察觉到异动的,怎么会
大脑一片空白。
被拍下来的话
如果被七海看到的话
恍然地,反应过来的我颤抖着嘴唇,脸上还挂着泪痕。
客人看了一会儿,别开注视我的双眼,缓缓偏眸,看向另一侧。
“啊”我徒劳地吐出几个音节,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偏头,我冰冷地发现这个时候他居然在认真地欣赏图库里的照片,神情专注,那样地悠然自矜,思考时的语气甚至带了些恶劣的、令人感到生寒的揶揄。
到底他是
修指抵着下颔,他若有所思
“嗯,看来被拍照片留影也不会消失呢,吸血鬼。学校图书馆里记载的传说怎么都不靠谱呢,也是那样的话,客厅摆得结婚照不就只剩下新郎了吗,那样也太可怜了,不过夫人单人穿婚纱也很好看”
看着准备爬走的我,把图片上传云端,他收起臂弯,俯身过来,抓住年轻的夫人的脚腕。
“弄得到处都是血,沾到其它地方就不好收拾了哦,夫人,好浪费啊,至少领口这边的,还是舔干净吧”
不要再说了。
我的脑子空荡荡。
被轻微的拖拽力度回去的一瞬。
感觉触犯到什么绝对不可以接触到的、错误的路线和令人难以挣脱的禁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