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薇不知道她突然攻击自己的理由,脖子红了一大片,为了套出线索还帮女人把衣服捡了起来,只是这次保持了足够安全的距离。
“你看清楚,我是人。”赵小薇缓了口气,“你刚刚说鬼,你见过吗”
“”女人不为所动。
“不用问了,她是哑巴。”闻酌微微摇头,转身欲要离开。
赵小薇一愣,默默跟上闻酌的脚步,却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
她不想放弃“她肯定知道什么。”
闻酌说“她是后天的哑巴。”
说不出完整的话,却能吐出一两个字,尽管有点破音但能证明女人曾经是会说话的,听力也没问题。
赵小薇有所联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弄哑了她,让她保守村子的秘密”
“或许是。”闻酌在想另一件事,“她刚刚洗的那些衣服不只是一户人家。”
“什么意思”赵小薇没懂。
“成人、老人男衣女衣都有分别有七八件,夏天不太可能几服堆在一起洗,每两三件衣服的缝补工艺都不一样,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
“可能她家里人多”赵小薇不明白这有什么。
闻酌摇摇头,没说什么。
虽然是夏天,但这个小村庄格外的清凉,浑身湿透的赵小薇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一时有些庆幸组队的人是闻酌,换作鲁向南和张咏这会儿应该已经开始偷瞄了,尽管她不怵这种人,但被猥琐的目光扫描时还是难免觉得作呕。
“回去吗”赵小薇敛下思绪。
“你这样回去”
“那能怎么办早知道这列车会带我来这种地方,我怎么也要打包一些生活用品来。”赵小薇叹了口气。
“不,早知道会来你就不会来。”
赵小薇跟听绕口令似的,哭笑不得“不怪张咏觉得你不像人,说话语气跟我手机的ai似的。”
类似的话闻酌听过很多,十八岁到二十八岁的阶段他接触过无数个人,从单纯的大学同学到警局的同事,再到复杂又情绪化的家属,骂他没心的人有很多。
以前带他的那个老法医郑多乾就常说,“我们习以为常的陌生尸骸对家属来说是最至亲至爱的人,所以哪怕你完全不为所动也要多谅解,更要尽最大努力为尸体保证完整的体面。”
后来,工作至上的郑多乾为了妻女回归家庭,冷冰冰的解剖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里温度太低,衣服很难干。”闻酌想起凌晨看见的那栋废弃小楼,淡淡询问“去吗里面可能有旧衣服,也可能有鬼。”
“去。”赵小薇迟疑了一秒。
不是她没有警惕心,但面前的异性真要做什么、真能做什么,这荒郊野岭的跟废弃小楼也没区别,都很难反抗。
废弃楼房里没有想象的恐怖,院子里爬满了藤蔓杂草,门口有一张竹编的摇椅,屋里空荡荡的没有家具,墙面地面都是原装的水泥,门窗也都没装,看起来应该刚建房还没来得及装修房子就废了。
“这里应该是没衣服了。”
“嗯。”闻酌重新走回院子,捡了些干树枝和不那么有活力的草叶递给赵小薇,“用火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