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不顾自己头脑昏沉和浑身疼痛,硬是将她扯到榻上,让她也不得安生。
司洸将她一路扛进私宅,命令仆人去打一桶冷水过来。
他又让侍从去找宁太医,开两幅发汗排毒的方子,一副用着沐浴,一副饮用。
他不是没有想过,在床笫间帮她解毒。
他夜夜困在荒唐的梦境中,如今佳人在怀,他又不是圣贤,如何能坐怀不乱。
但比起陆珈禹那种精虫上脑便不管不顾的纨绔,他更多了两分放长线钓大鱼的忍耐。
父皇还在他顶上压着,他今日得手之后,又该如何做
若是他将江神聆金屋藏娇,京都布满父皇的眼线,他没有完全的把握不让任何人发现此事。
一旦事情败露,他这太子之位还如何保全。
涸泽而渔不是长久之计。
仆人打来冰冷的井水倒在浴桶里,不时,浴桶里便盛满冷水。
司洸对房中的仆人道“出去。”
他又看向在一旁欲言又止的肖佑,“你去告诉江尚书,瑾王妃和孤在一起。让他派人去瑾王府说一声,便说瑾王妃回江府了。”
“殿下”肖佑眼珠子溜溜转,担忧地说,“喏。”
司洸将江神聆放在浴桶旁的小凳子上坐稳,但她腰肢无力,绵软地向他倾斜,直往他身上倒来。
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解开她身上的大氅甩在一旁的屏风上。
她身上便只余下亵衣亵裤,浅粉色的丝绸遮掩不住滚烫的雪肤。
他的手落在她的胳膊上,好似抓着黏腻灼热的玉脂。
司洸眸色深沉,呼吸略微急促了几分,胸腔的火也险些蔓了下去。
她柔媚低泣,抬起胳膊向他的脖子上搂来,他顺势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冰凉的浴桶中。
房外寒风无情掠过枯枝,干黄的树枝上积雪滚落。
日头渐西,红霞旖旎。
她落在水中,发出“扑通”一声轻响。
江神聆迷蒙的双眼霎时瞪圆,她剧烈地颤抖着,抓住浴桶的边缘止不住地打抖。
被汗水黏在身上的青丝漂浮起来,两捧饱满绵软紧贴冰冷的木桶。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脸色依旧殷红,但唇却冻得发紫,口中也不再娇媚呻口今,只剩下哆哆嗦嗦地“冷”字。
江神聆躬着脊背,紧紧抓着木桶,看着面前人冰冷无情的双眼,她好似被刺了一下,神智又清明了几分。
但她的头还是痛得厉害,额间晕眩不减,腹间又痒又热,即使在冷水的浸泡下,她身上的燥热也只是得到了分毫的缓解。
似热水浇在千年寒冰上,浸不透其间的冰冷。
江神聆轻咬红唇,哆嗦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谢谢,殿下。”
在她最为绝望的时候,他似天人般赶到她身边救了她。
他没有乘人之危,保全了她的清白。
她颤抖着,虽然冷得厉害,但闭上双眸尽力地忍耐,不想再摆出丝毫软弱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