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知是谁一再强调自己不傻,现在怎么又改口了你真是一会一个样儿,要不要这么多变啊”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清水浇在阿墨的头上,钰灵童止不住发牢骚,“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怎么一出宫就被你缠上了我从小在地宫长大,连太阳都不曾见过,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宫外的世界吗出宫前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游遍天下山川,看尽世间美景,把没吃过的,没玩过的,全吃一遍,玩一遍了再回去。眼下倒好,有了你这个拖油瓶,哪里都去不了,每天还要想办法挣钱给你买包子吃。你看,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总是气我,一点也不听话,那我辛辛苦苦挣钱养活你究竟是图什么”
“你家在地宫”阿墨仔细打量了他几眼,“难怪你那么白。”
“重点不在这里”钰灵童气歪了嘴。
什么叫对牛弹琴
这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掏心掏肺地说了半天,到头来只感动了自己。
钰灵童很受挫。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出宫,也就不会遇到这样一个傻子,天天被他气得半死。
心不甘情不愿地给阿墨洗完澡,顺便把他那头蓬乱的头发也洗干净了,钰灵童自己则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当真是无私奉献,不求回报。
还有个不求回报的人,便是这蓝河镇的首富阮长宁。
不仅为他们准备了山珍海味,还为他们备好了锦衣华服。
穿上绫罗绸缎,钰灵童浑身都不自在,华丽的锦纹长袍反倒束缚了他的手脚。
他生来平凡,命不带金,注定没有富贵命,只适合穿粗布衣裳。
两人回到雅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
阮长宁并不好奇他们为何洗了这么久,也不奇怪两人洗去一身污垢后竟长得如此出众,他始终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看似亲切随和,实则高深莫测,难以捉摸。
他又命人重新备了一桌酒菜,冷菜撤下去,热菜端上桌,钰灵童很没见识地问“端走那桌菜给谁吃”
阮长宁哑然失笑,“菜都凉了,自然是拿去倒掉。”
浪费可耻
钰灵童撇撇嘴,没啃声。
阮长宁招呼道“钰公子,桌上的菜品是否合你们的胃口还需要加些什么吗”
既然已留了下来,无需再与他假客套,钰灵童伸出两根手指,厚着脸皮笑道“加两笼肉包吧。”
“行。”阮长宁侧身吩咐下人,“店里的包子每样各上一笼。”
每样一笼
吃得完吗
钰灵童暗自咋舌。
有钱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钰灵童抛开一切顾虑,敞开肚皮尽情地饱餐了一顿。
其间,阮长宁曾多次向他示好,都被他无视得很彻底。
阮长宁不气不恼,不光好酒好菜的款待,还为他们准备了精美的糕点,尽显地主之谊。
饭后,钰灵童抹抹嘴巴打算走人,把一个不懂礼数的乡野小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阮长宁起身送客,并不多留他们。走到门口,还问他们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
不仅吃饱喝足了,还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钰灵童觉得首富大人已经做得够仁至义尽了,也不好意思再有其他要求。
倒是阿墨愣头愣脑地开口道“我要钱。”
钰灵童连忙用胳膊肘顶他,示意他别鲁莽,继而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你要钱作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