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璨神色微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还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韩继不满地看向苏宜家。在这个家中,他是男子,又是读书人,他才是地位最高的那个。若非兄长跟着皇上打下江山有功,地位绝不如他。更何况韩晚秋克死了生母,是个不祥之人,地位如蝼蚁。
张氏看不惯苏宜家这副模样,以为终于抓住了儿媳的错处,瞥了一眼侄女,道“既然长幼有序,那就应该先给可儿。”
苏宜家用四个字轻轻松松挡了回去“亲疏有别。”
范可儿的泪说来就来,她先看了韩至一眼,见韩至目光落在苏宜家身上,心里更难受了。她垂眸,拿起来帕子遮了遮鼻子,细细抽咽起来。
韩继第一个发现范可儿哭了,他连忙道“表姐,你怎么哭了大嫂,你说我就算了,怎么可以这样说表姐。”
范可儿抽咽了几声,轻声道“二弟,你莫要怪表嫂,我知道自己是个外人,表嫂没说错。”
韩继“表姐可不是外人,你和我们是一家人”
苏宜家在一旁冷眼瞧着,心想,又来了。
前世,范可儿在外人面前一向装得柔弱,委屈的话一套一套的,眼泪也是说来就来。偏偏那些没脑子的愚蠢男人就吃这一套。
苏宜家瞥了一眼愚蠢的韩继,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更加愚蠢的韩至。
韩至瞧着自家娘子的眼神,顿时觉得后背一凉。暗道,他刚刚可是什么都没说,她何故用这种眼神瞧他。难道她知道那件事了韩至顿时有些心虚。
他正欲开口解释,娘子却转过头去了。
苏宜家本不想理会范可儿,可想到前世那些不痛快的事,又不想这样算了。
她肃着一张脸,郑重道“大喜的日子,范家表妹何故哭哭啼啼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亦或者是对这门亲事有什么不满这门亲事是皇上赐婚,莫不是你对圣上不满”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这帽子扣得极大,范可儿不敢再装下去了,立即收了眼泪“我从未说过此话,表嫂误会了。”
苏宜家没再给她眼神。
韩父从中打圆场“可儿定是瞧着她表哥成亲了,甚是欢喜,这才哭了。”
苏宜家“原来如此,多谢父亲为儿媳解惑,儿媳险些以为表妹是对这门亲事不满了。”
韩父“可儿绝无此意。”
苏宜家点了点头,看向了托盘。
韩父见儿媳不再纠结于此事松了一口气,在看到一旁哭哭啼啼的侄女时,顿时有几分不喜。从前府中只有可儿和晚秋两个姑娘,他觉得可儿知书达理,柔顺恭谨。如今和出身世家的儿媳一比,可就差得远了,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他觉得有件事今日必须定下来。
苏宜家从托盘里拿出来剩下的两个样子差不多的玉佩,一个给了韩继,一个给了范可儿。将向来高傲的韩继放在韩晚秋后面,又将范可儿安排在最后,主打一个气死所有人。
见礼结束,韩父道“宜家既已嫁过来,管家一事便交给你了。”
这是韩璨深思熟虑过后做出来的决定。
韩家是寒门,小门小户,如今能在京城立足全靠长子的从龙之功。但若是想让韩家长久发展下去,定要理清府中庶务。
张氏是乡绅之女,从前在县城中还能打理好内宅,在京城这么复杂的大地方就不够看的了。京城中官员众多,世家云集,关系错综复杂。世家又向来眼高于顶,不买他们寒门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