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块怀表的主人姓艾尔吉诺,那么对温芙来说谁都一样。
“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回去。”泽尔文瞥了眼她提在手上的小皮箱,那里面是她所有的家当。
当今天早上她在餐桌上突然宣布要回城里再待一段时间的时候,温格太太和温南都大吃一惊。尽管如此,温格太太还是很快为她收拾好了行李。那箱子里只装了几件旧衣服,不过出门前,泽尔文注意到温南悄悄往她的箱子里多放了些钱。她拎着那个简陋的小皮箱,就像拎着她一无所有的家。
“没人要求你这么做。”泽尔文说,“没人在意真相。”
温芙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在意吗”
泽尔文曾经在意过,否则他不会为了一块怀表冒险跑到乡下去。不过此刻他看着桥上的父亲,又觉得既然洛拉已经死了,似乎真相也并不重要。
但是温芙像是看透了他沉默背后的答案,她说“我在意。”
她的老师死了,死于一场无人发现的谋杀。她的壁画在无人知晓的地下落满尘埃,她的尸骨在无人途径的墓地被岁月掩埋,她是寂寂无名的画家,所以除去她的学生之外,再不会有人关心真相。
于是泽尔文又一次将目光转向她。在四周欢庆的人群中,她长久的注视着桥中心的公爵一家,如同海岸的礁石,任由欢呼声一次次将她淹没,依旧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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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落日桥上,站在柏莎身旁的少年回过头。
“乔希里。”他的母亲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没什么。”
乔希里想说他刚才好像看见了泽尔文,但是等他再一次回头的时候,看见的依然只是一张张面目不清的脸,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杜德的节日游行持续到下午三点,游行的终点是城市的中心广场。议会厅就在中心广场旁,因为这段时间里昂的工作室正在那里举办画展,所以等到晚间,公爵夫人将在那儿举行一场私人性质的舞会。
在中央广场分别前,听着远处游行的奏乐声,温芙突然问道“你有收到舞会的邀请吗”
到现在为止,泽尔文并没有向她透露过自己真实的身份,她也没有主动问起过他这个问题。
于是此时泽尔文虽然有些意外,但他骄矜地说“我不需要邀请。”
温芙似乎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她闻言有些遗憾地说“是吗,那太可惜了。你那位一起来书店的朋友呢,他也没有收到邀请吗”
“我不是”泽尔文的脸黑了一下,他像是忍了忍才说,“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希望我参加”
“最好是那样。”温芙说,“还记得你在林场说过的话吗我会让你看见那些你所没有看见的。”
泽尔文掀起眼皮审慎地看着她,不过她看起来并没有要向他继续解释的意思了。
不远处紫色的鸢尾公馆藏在宛若花园的城市中心,昏黄的落日缀在高耸的钟楼后,晚宴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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