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一点,先生,如今你所恐惧的已经不是「这个错乱的世界」了,是意识到问题出在自身之后,身为异类的自己找不到能生存的容身之处。”
听完松本清张的结论后,犯人像是彻底沦为野兽般血气旺盛,扑向玻璃,毫无意义大吼大叫。
在监控室各人都为此感到胆战心惊时,他又一下子瘫痪在椅子上,一边呕吐一边哀嚎。
松本清张不为所动,甚至连舒展开的眉眼都没半分变化,依旧带着平和与冷淡。
“不过我似乎说错了一点,我得道歉。”他诚恳说,“我意识到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不由已」。”
“我恐惧非人的生物,所以不得不痛下杀手。”
“我恐惧世界对我毫无怜悯,所以不得不沦为野兽。”
“我恐惧被法律制裁的未来,所以不得不找来松本清张,他的作品中常见恶人主角,而他很擅长陈情恶人的苦衷。”
“你知道我是文字工作者,不如换个说法吧。”
监控室内,江户川乱步迅速开口“去拦住清张,立刻”
可已经晚了。
“你恐惧非人的生物,所以想要他们死。”
“你恐惧世界对你毫无怜悯,所以想要变成更强势的东西。”
“你恐惧被法律制裁的未来,所以想要找到情况与你相似的我,你想要我的帮助。”
“没有不得已,只有你想要只有被牵连的时候你是受害者,除此之外,你一直在权衡下选择对自己最好的现今,无论这种「最好」是否是客观事实。”
当检事和警察赶到房间,犯人已经快奄奄一息了。
他失去了攻击性,长达半个月的审讯攻势对他不痛不痒,可来自「人类」的诘问让他溃不成军。
“其实我甚至不想将「被牵连」算成你能拿来的逃避的理由。”
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那句话,带着前所未有的嘲讽。
“不想对自己负责的人,永远会对别人失望所以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同类”
“我让你别做太过火了,你是完全没听吗”
哐当,哐当。
状态差劲的小说家被推搡摔倒在地,椅子被推开,带着怒气的侦探揪着他的衣领,胸膛上下起伏。
“问话的方式有很多种,击溃人的意识是最差劲的一种,松本清张。”
松本清张阻止了藤丸立香试图来拉架的举措,看着近在咫尺的愠怒绿瞳。
“我想要这么做。”清张用单纯到诡异的诚恳口吻说,“我有想继续观察的事,但不想伤害你,所以选择伤害别人,这样不行吗”
此刻,乱步想起了自己对他的评价。
松本清张本质上就是为兴趣而活的人类。
这种家伙居然能和自己维持这么久的友谊。
以及,在这类极端情况下
「我是要放弃,还是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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