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笑着屈身道“这是自然的,父亲放心。”
姜氏看着谢昭宁的目光有些担忧,她担忧的是怕谢昭宁为了强关蒋姨娘,而故意拟了这些话来说,若不是如此,她为何不现在拿出证据来她可不觉得自己女儿是怕把事情闹大的人,但昭昭刚才那样说了,她也不能在谢煊面前质疑昭昭。
看到姜氏担忧的眼神,谢昭宁只是对她安慰地笑笑,却并没有解释。
向父亲母亲请安告退,谢昭宁扶着青坞的手,从荣芙院出来。
身后的几个小丫头提着红纱贴金灯,给她们照亮路。
谢昭宁却看到不远处湖边的亭子,遍植垂柳。今夜是圆月,月亮的光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甚是难得的美景。昭宁顿了顿,对身后掌灯的丫头道“你们在此等着,我与青坞赏月,你们不必过来。”
她和青坞二人走到凉亭之中欣赏月色。
一阵凉风吹过,垂柳的枝条拂动,湖面更是泛起银色波纹。
大概是因凉风吹拂,站在近旁的那个小丫头为了躲风,便站得离两人更近了些。
青坞看了一眼那小丫头被月色投下的影子,拿着一把竹骨的团扇给昭宁扇凉,语气有些焦虑地道“娘子,您方才为了不让蒋姨娘放出来,也太心急了些,您手里并无蒋姨娘有罪的证据,咱们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谢昭宁更看到,那小丫头的影子近了一步。
柳条垂下如万千绿丝,隔绝了两边的视线,谢昭宁知道此人上钩。嘴角带笑,语气却狠道“青坞,不是这样我没有办法,我是不能让蒋姨娘被放出来的咱们趁她还没放出来的时候,在她的饮食中下了药,她不就永远都放不出来了么”
青坞的语气仿佛被吓到一般“您怎会有这般想法,到时候您要是被发现了该如何是好娘子,你切不可这么做啊”
昭宁却仿佛有些烦躁“我是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恨极了谢宛宁,决不能让她出来,再与谢宛宁联手”
紧接着又是风吹过,竹叶的声音簌簌作响,再也没了说话的动静。
此时谢宛宁正在雪柳阁中卸妆。
妆台前放着琳琅满目的盒子,都是这次平阳郡主带她去宴席时,那些夫人们送的礼,其中最华贵的是淑太妃送的一只翠玉的手镯,放在锦缎上,宛如汪着一团春水。
谢宛宁看着这些东西,想着自己回来去给堂祖父请安时,堂祖父因她得了太妃的赏识,眼中对她的满意,还当场送了四个仆婢给她。又想到去给父亲请安时,父亲的赞誉。最多的是那些世家夫人们对她的夸赞,说她如此良善贤德,才该是谢家嫡长女的风范,谢昭宁一个从西北回来的蛮夷之人,还曾经做过那些错事,是根本无法与她相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