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同龄狗还算壮实的小黑狗在男子的大手里就像是一块轻飘飘的抹布一般,显得那么小,顾怜仰着头,面上更红了些。
“是、是的,”她连忙将小黑狗接过,道谢道“多谢公子,我找了它许久,不知它怎么跑到了公子院里去,实在是多有叨扰。”
“我姓萧,姑娘叫我萧大哥便好。”萧迟砚本想告诉她墙上有个狗洞的事情,但目光落到正舔爪子的小黑狗身上,话又收了回去,又见女子两腮粉红,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
“是,多谢萧大哥。”
见他转身,顾怜将还依依不舍想追出去的小黑狗按住,待到摸到它肚子时,顿了一下,敲了敲小黑狗的头,嘟囔道“竟然还是只小馋狗,不过你何时跑出去的,我竟然不知道。”
中午,顾钰终于回来时,还带了两个馒头。
他面上也终于见了丝喜色,“小怜,我找到活干了,一日三十五文,替人整理年份久些的私藏书籍,每日中午还能带两个馒头回来。”
“阿兄真厉害,”顾怜替他将饭盛好,见他衣上的确有些灰尘,不像是作假,才放下心来,“一日三十五文,一个月能挣小一两银子呢”
她将馒头放到橱柜里,预备明日早上用来当早饭,一边道“阿兄你只干一个月便能攒够接下来交束脩的钱了,之后你就全心全意习书,我绣帕子再给你攒路费。”
“不过这活累不累阿兄你回来后可还有时间习书”
顾钰不动声色按了按已经痛到没有自觉的肩,抚慰胞妹道“不累,我每日替人整理书籍也算是学习了,还能学到很多夫子没教的东西。”
他其实已经不打算去书院了,现如今比起秋试比起功名,他更想顾怜能穿一身新衣裳。
再说了,就算去了书院,去嘉州府考试路上的花费,也不是他们短时间内就能攒出来的,不如多想些眼前的能改变的东西。
有了这个消息,中午这顿饭也吃的格外轻松。
到了下午,顾怜难得好心情地将小院子整理了一下,还给小黑狗做了个简陋的狗窝。
不过小黑狗却不大给面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顾怜拿它没法子,便又开始绣帕子。
她想的其实很简单,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攒钱,然后供兄长读书科考。
时间一晃到了六月中旬。
这十来天里,顾钰每日都能拿回四十文钱,偶尔据说主人家晚上也要加急整理,还会多二十文,不过十三四日,便已经攒下了半两多银子。
顾怜每日也抓紧绣着帕子,届时也能换小两百文。
但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逐渐变好时,这日夜里,顾钰忽的病了。
顾怜本还未察觉,但她烧好水后,唤了好几声都都没有人应,她推门往顾钰房里看去,却见他正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