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闹剧暂时歇了后半夜,不过到了清晨,又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顾怜方做好早饭,便听见常氏闹到了屋外,正哭着要回娘家去。
她将头探出院门外,见到第二户第三户也都探出半个头来,都在看热闹,只萧迟砚的院子没有动静。
不过凭这动静,想来他也睡不安稳。
常氏似乎一夜未眠,眼下青黑骇人,此时她发疯似的抓着赵盏的衣袖,要往巷外走,哭道“我要带着儿子回娘家反正你们赵家已经有传宗接代的种了还要我们娘俩做什么”
赵盏觉得丢人,脖子缩在衣里,想要往回拉自己的娘亲,却被打了一巴掌。
常氏怒道“你和你爹一样是个没良心的,你去认那个女人做后娘算了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娘”
这一巴掌打的极重极响,赵盏的脸霎时就红了一大片,顾怜也不由得往后缩了些,脸上隐约跟着生疼。
赵老太太上来护住孙儿,骂道“疯婆娘你好端端的打他做什么你自己生的你不心疼”
“我生的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常氏抹了一把泪,指着婆母的鼻子骂“你有脸来管我,你儿子做出那种狗屁事来你不管,现在我打儿子你知道管了”
“他们做男人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这个泼妇”赵老太太气得眼前直发晕,转头去找自己的儿子,“赵德你出来把这个疯婆娘弄回去在外面丢人现眼”
此时,赵德才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出来,却没拉常氏,而是拉了拉自己的老娘,“娘,咱们走,不与这个妒妇多舌,荷儿又给我生了个儿子,都四岁了,您还没见过他,晚些我带您去见见。”
此言一出,不仅是常氏,就连赵盏都愣住了,他嘴皮子微抖,“爹,你不要我了”
赵德看他一眼,“你不跟这个婆娘走,我就还认你。”
赵盏在哭的不成人样的娘和薄情寡义的爹之间巡视了一圈,没动,但却像是失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
常氏扑到他身上,“我的儿,还是你舍不得娘”
这一番闹剧看得人咂舌,最后常氏带着赵盏回了娘家,赵家院门又紧闭了。
顾怜方欲回去,便见萧迟砚的院门开了,不过他只在门前与左右看了一下,在与顾怜目光对视时顿了一下,便很快恢复如初,又回了院里。
顾怜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之后细细想了一番也没想明白,最后继续去缝衣裳了,末了不忘将小黑狗的狗洞移开。
隔壁。
萧迟砚的确早就起了,还晨练了半个时辰。
不过他开门不是因为想看赵家的好戏,而是在等酒楼送早饭来。
平常这个时辰早饭早该送来,今日巷内吵闹,他只以为自己没听见,结果开门看去门前空荡荡的。
他平日不爱吃零嘴,家中除了昨日顾怜送来的莲花酥之外没有任何能饱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