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表面和平。
岑聿走去时,正逢高叙的人来找,说有要事相邀,太子听见六弟找自己,思虑半晌,也没推拒,推拒了,岂不是落了下风
不过怕对方使暗手,准备回去找个侍从跟自己同去。
刚才为了清静,他只带了一个婢女。
没等走回去,迎面就瞧见岑聿。
太子迅速改了主意,一脸热切,说要带他一起去。
他正想找岑聿,五日前他托沈少傅去说媒,还不知道后续。
太子问小厮“我带岑大人一同去,想必六弟不会介意吧”
太子开口,小厮也不敢说什么,反正既然都是要让人瞧见的,多一个少一个,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岑大人都在,岂不是更坐实了主子和乔姑娘的事
小厮笑道“自然不介意,也不是要避讳着人的事。”
来到小院,门外并无什么人,只有刚才引乔昭懿来这的嬷嬷在外面候着。
六皇子不让近前,她连房门都守不得,只能在院外。
小厮弯腰伸臂,请太子进去。
太子见他们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察觉到一点不对,要是他单独来,现下肯定找借口离开,经历文远伯一事,他可不再是以前了,谁说什么都上当。
太子看眼岑聿,有缉查院的人陪着,对方想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掂量一二。
不然捅到陛下面前,谁都没脸。
可是
“怎么门窗都关着”
进院便是正房,太子一瞧就品出不对。
引他们进落了锁的院子做什么
其实要是按照高叙先前的构想,太子一进门,听见的便
是情爱之声,自然明了。
但现实与计划相差十万八千里,偏得不成样子,如今房里一片寂静,太子不禁想歪。
他少时便有名师教导,各类知识都有涉猎,长大后立为储君,又在朝堂上历练一番,当前情况,让他想到了去年自己随刑部办的渎职之案。
案子是由一具冻死在房中的逃兵引起的。
当时案宗上这般写着遗弃破庙的东二厢房,四下无人,门窗紧闭,一无名乞丐推门避寒,谁料想,抬眼便是一具脸色青白、浑身赤裸的死尸
而面前的此情此景,和自己经历的案件,不谋而合。
难道是六弟杀了人,给自己设套
太子心微微一跳,慢慢上前,动作极轻,甚至没有动外面的锁,而是将糊窗的纱扣开一个洞,向里探望。
地面散乱一片,还有着火的痕迹,还有各种各样的白灰,若是仔细去看,地面还有明显被擦拭过的鲜血。
太子感觉自己的猜想成真,正要喊岑聿来看,谁曾想,视线一偏转,就看见被绑在桌腿上的高叙
高叙垂着头,生死不知,胸前还有无数个冒血珠的洞。
胸前被乔昭懿泼的酒,在此时下,与血珠融合在一起,再蔓延在身上的藏青色锦衣,活像是身前的一片,都被血给浸透了。
太子“”
他眼前一黑,如遭雷劈,人极度惊惧之下,话都说不完整,只指着门锁,好半晌才哆哆嗦嗦地说道“我六弟死里面了。”
岑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