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的刺痛再一次袭来,岑聿眉头蹙起,濒死感传来,连带着胸前后背都密密的疼,让他忍不住地喘气。
他根本不知道高叙用的是什么东西,若是知道,绝对不会进这间屋子。
他的心疾,用的一直是藏药。
偏生高叙用的催情秘方,也属藏药的一种,催情说到底,就是催生气血,这和他用的药直接相撞,药效翻倍地在身上叠加。
他吃的就是祛邪扶正、回阳逆救的药,但方子平和。
他身体用不了这么强烈的催阳之物。
放在常人身上若有三分效,放在他身上就是九分。
岑聿被乔昭懿抱着,一时动弹不得,只有颈间原本不明显的淡青色青筋,一点点流露,彰显主人此刻状态的不平静。
他宽肩薄背,抱起来异常顺手,仿佛一抹温凉软玉,但又有一点并不灼人的炙热浓烈,对方的每个呼吸,都给身体带来让人颤栗的酥麻。
乔昭懿埋头在他身前,脑子越来越混沌,只感觉热意在身体里流窜的越来越厉害,对方身上一抹清苦的药味,也变成了催人颤动的洪水猛兽。
乔昭懿终于忍不住,迷迷糊糊地喊难受。
岑聿同样难受,心脏的痛意甚至让他站在原地,连移动稍许都不得,心脏节奏越来越残缺,毫无章法,连带着眼前阵阵发昏。
终于在某一瞬间,意识像沉入湖水,要靠昏睡才能麻逼痛意。
身体本能地拉住身边可以搀扶的一切物品,乔昭懿被他拉的一个踉跄,意识模糊着,只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找的解药不断向后滑。
乔昭懿“”
她本能的不想让东西逃离。
浑身的火没地方散,在一股意识的驱使下,竟然转化为力气,硬生生抱住岑聿,没让他当头倒下。
之后硬拖着岑聿向里间的床上挪。
拖动过程中的每一秒,都似乎无限漫长。
按照以往,乔昭懿绝对放弃,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能消暑的抱枕执念异常,硬生生给人拖到床下,再废大力地搬到床上。
岑聿心脏难受,昏睡中眉头也不展。
乔昭懿也管不上他的脸,将岑聿安顿好,人也爬上去,仿佛八爪鱼地抱住对方不放。
药效越来越强,甚至超过本该产生的效果,向另一个极端奔去。
乔昭懿现在一点不该有的欲望都没有,只剩热,偏偏岑聿身上的料子只摸一会儿便不凉了,乔昭懿不断地蹭,终于在摸到岑聿露出袖子的手腕时,重新找到冰凉的舒爽。
她顺着手腕向上摸,发现上面也凉。
被热意支配的乔昭懿忍不住接着探寻,直到把对方外衣扒得差不多,感受着透过里衣反出的凉意,舒爽了,才肯去睡。
药太多就无用了,直接给人烧昏过去。
与乔昭懿越来越热的身体相反,岑聿身体确是越来越冷,吸进去的那点催情香完全没去该去的地方,只挑着心脏处下手,浑身如坠冰窖,冷得他发颤。
意识朦胧间,他感觉身边多了个暖炉。
原本只是一点点的暖意,但随着对方在自己身上一顿摸索,暖意越来越明显,尤其是胸前,有着灼人的气流,仿佛什么人在给他渡气般。
岑聿如同濒死之人,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他之前每犯心疾的时候,常会做此梦,但梦境中,暖源总是抓不住,如雾里花、水中月,只能看不能摸,这次他也以为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地去摸。
没想到,暖源没散,还因着他的动作不断贴近。
岑聿忍不住想再要一点,终于,身体下意识的,将对方最外缘的褙子脱掉,想和对方有更亲近的距离。
他其实还想更暖,但只能做到如此,他实在是好疼,疼得他分不出丝毫多余的力气。
只能把人揽在怀里,让对方在梦里施舍自己一点温暖。
乔昭懿这觉睡得并不踏实,总感觉被一座大山压住,山上还有蛇,死死地绞住她的腰,让她连呼吸都不能。
而且这条蛇估计是电鳗转世,不然怎么能每碰她一次,就有一股酥麻的电流在身上流窜。
乔昭懿忍不住和对方商量,让他松开自己。
她感觉自己腰都要被人勒断了
她意识模糊,声音自然也弱,连带着累,状态听起来极为不对。
不知过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