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誉不断整理胳膊肘的衣褶与下摆,叫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勉强与他快忘干净的舞会礼仪对标上。然而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绝望发现自己把裤子内外穿反了。
算了。就说这是军雄内部的最新时尚吧。
郝誉破罐破摔,两脚踢出一道尚且能过人的道路,他跟着军雌们走到门口,不忘把衣服扣到最上面,遮盖住与伊瑟尔南纠缠过的痕迹。
“白哥。”
“郝誉”白宣良犹豫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郝誉打肿脸充胖子,内心把同僚亚萨千刀万剐一万遍,“我好着呢”
白宣良幻视整个屋子。他的异化能力为低级视力锐化,在他能力的加持下,郝誉那几脚隐藏显得欲盖弥彰。
好好一个大厅,茶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袋子,碎屑与灰尘堆叠成块状物,霉菌顺着它们长到茶几背面。沙发同样很糟糕,原有的沙发套上还残留着欢愉的气味,一些少儿不宜的残存物让白宣良下意识挡在孩子面前。
“雌父”
“嘘。”白宣良还没想要要说点什么。他有那么一刻为自己上门的行为感到懊悔。郝誉这个年龄早该有雌虫了,自己面对的敌人不光是郝誉本人,还有郝誉的雌虫们。
现有遗嘱的受益方都是他的敌人。
可他还存在点幻想,幻想自己与郝誉的雌虫雌君或者雌侍好好讲道理。不求拿回自己作为雌君该有的一部分财产,至少为孩子拿回他那一份财产。
该怎么说,才能让郝誉暂时收留他们自己好徐徐图之呢
白宣良苦思冥想,一时卡壳。
郝誉却不管那么多。他脑子里都是“丢脸死了”的想法。
衣服、礼仪都是面子,都是给在乎的人看的。郝誉在疗养院里裸多少次都无所谓,反正他乐意,也没有人管得住他。可在自己哥哥的雌君、哥哥的孩子面前,郝誉自认为要维持点小辈与长辈的脸面。
他在自己手背那厚重的装甲上摸索片刻,拆出一把开刃的镖头递给白宣良,“白哥。给孩子的见面礼。”
“0219型金属锻造,强度到达k8级别,可以一口气劈开四个人。四边都做了血槽设计,内里可以向前微型炸弹与毒剂。”郝誉回归舒适区,滔滔不绝说个不停,“射中目标后,点击开关,镖头会从血槽里八个放血孔开始爆炸,每一个边缘保证尖锐,再加上微小碎片,可以让一个队长级寄生体痛不欲。”
军雌猛烈咳嗽起来。
郝誉这才打住话头,拿回镖头仔细检查一遍。
白宣良松口气,心还没放下,郝誉又重新把镖头递上前,这次推销的话术换了一套,“我洗得很干净。只要不做血液测样,绝对看不出这把武器杀过人如果觉得危险,我让人把血槽里填满珍珠。陶德不是喜欢珍珠吗”
郝誉在脖子上笔画个弧度,“我送给我哥一套挂饰,全深海珠。不是说拆了给芋芋玩吗”
“什么啊。”
一直被藏在雌父身后的年轻雌虫终于露出脸。他先是反驳郝誉口中“深海珠”的说辞,“我才没拆开。雄父借我玩一下就收起来,后来送去抵押,再也没赎回来。”
郝誉愣住。
年轻雌虫也完全摆脱雌父的保护,大大方方站出来,自我介绍道“小叔叔好。我现在的名字叫白岁安,化用蝎语里长命百岁的谐音。您就别叫我芋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