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研究员,也是负责郝誉这次复健的第一责任者,同时是刚刚被郝誉按在草地上一顿猛锤的倒霉蛋。
他道“郝誉阁下,做那种事情明显能缓解您暴虐的情绪。您之前不肯接受我们派来的勤务员,现在”
他环视整间房屋,姿态再明显不过了。一周前,这间屋子不过是个垃圾场,各种零食包装袋淹没地板,窗户灰扑扑,沙发都是郝誉疼醒时留下的各种痕迹,裹挟大量不明分泌物和药水气味。
如今,窗明几净,军雌与研究员走进来便带一大串灰色的脚印。沙发刷得干干净净,各类被套枕头套刷得发白,站在边上都能闻到洗涤剂的香味。
“您确实需要雌虫照顾啊。”研究员头疼道“这生活质量不是上去了吗”
郝誉想说你放屁,见白宣良与侄子走出来,脏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下。
他一面想听听哥哥的遗产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面明白基因库今天必然整出点新活,“这雄虫是怎么回事”
“哦。你的新心理辅导员。”
“我不需要。”郝誉道“看在他是雄虫的份上,我不动粗。你们怎么来,怎么出去。”
研究员早知道郝誉这臭脾气。他们也死死拿捏住军雄不对普通雄虫动手的底线,千挑万选出一个雄虫研究员塞过来。
“郝誉啊。寄生体会针对你的过去和心理设陷阱。你心理问题不解决,我们不放心你出去战斗啊。”
“郝誉,你也不想寄生体拿你哥哥的雌虫和雌子威胁你吧。”
郝誉停下脚步。
研究员舌灿莲花,举例道“前段时间,又有军雄死在幻术里。寄生体很擅长搞这类戏法,就喜欢看你们在幻觉中一点一点疯掉。”
郝誉冷笑,“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他嘴巴上和研究员吵架,脚步率先来到罗狄蒂面前,微抬起头寻找个合适的对话地方。
沙发不。那里已经坐着孩子和白哥了,他们正听军雌和律师讲升学与遗产的事情。
楼上的房间不。郝誉并不想要罗狄蒂看见雌奴这种玩意儿。
思来想去,郝誉只想到了一个地方。他站到罗狄蒂身边,低语道“你恐高吗”
“没有哎。唉”
粗壮蝎尾缠绕在罗狄蒂腰部,郝誉抬手,一道绳镖从手上装甲中甩出。他快步奔跑,察觉到罗狄蒂跟不上,蝎尾一甩,径直把这年轻雄虫怀抱在胸前,单手抱着对方跳出窗户,翻身,再一甩手,蹬墙,飞速爬上屋顶。
罗狄蒂尖叫抱紧郝誉的脖颈。
他双脚落在滚烫的屋顶瓦片上,一瞬吓得缩回到郝誉手中。
“就在这里聊吧。”郝誉格外喜欢太阳,抱着雄虫一屁股坐在瓦片上。罗狄蒂听到他那一串蝎尾甲发出“滋滋”的炙烤声音,郝誉却像没有任何感觉般,扬起脸望着太阳,眯起眼睑。
他无所忌惮,无所谓房间里一连串兵荒马乱。
他在军部是横着走的超级兵器,是现存的最宝贵活体资料之一,基因库九千多顶尖变异种样本里唯一一个军雄。
罗狄蒂忍不住再次伸出自己的精神触角,他的灵魂燃烧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火焰,面对郝誉这前所未有的课题,求知好奇吹散一起恐惧。罗狄蒂甚至无法分辨是阳光,还是自己的心境,让他周身热乎乎暖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