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被个小辈驳了脸,正不快,可瞧着那其乐融融的四人,脸色再沉,也只得先按下“男人都喜欢新鲜,罢了,再过一个月,你且看林如昭。”
她挥挥手,让林如晚被二夫人带走了。
林如晚走得心不甘情不愿,等离了上房,便挣脱了二夫人的手,道“娘,你为何总是几次三番偏帮林如昭我和她,究竟谁才是你的女儿”
二夫人冷声道“若有的选,我宁可不曾生过你这头蠢猪。”
林如晚挨了骂,眼眶都委屈红了“我哪里蠢笨了你们都没瞧出林如昭行走有异,还是我先瞧出来的,她出阁前还好好的,才两天腿便出了事,若是不小心摔的,被我质问时她至于脸红成这般,几乎要恼羞成怒吗”
“你啊”二夫人用手指用力地戳着林如晚的额头,恨不得能把她给戳醒,“那哪是武安侯动粗,分明是闺房之乐。”
“闺房之乐”林如晚不敢置信,瞪大了眼,“不是都说武安侯是个银枪蜡头,不能人道吗”
“难道传言之人是趴在陆劲的床底下,一五一十地听了去”二夫人轻嗤了声,“传闻有误罢了。”
林如晚仍旧不敢置信,她见二夫人已经迈步回房,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样子,更难以接受起来,她道“可是武安侯确确实实至今没有妾室,也不曾迎娶过。”
她又诧异起来“难道真如那个传闻所言,武安侯在外头安了房身份低贱的外室”
二夫人道“原武侯夫人出身百户长之家,身份也卑弱,可依然以侯夫人之尊被迎娶进门,可见武侯府不看重门第。”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林如晚想到了,却觉得更难受了,一股股酸水都翻滚上来“那也就是说,武安侯从未寻花问柳,更无外室妻妾,身边当真干干净净只有林如昭一个人怎么可能便是小有钱粮的商户也愿意纳个妾,好开枝散叶,陆劲是侯爷之尊,为何连个通房都没有怎么所有的好事都叫她林如昭遇上了”
她又想起方才陆劲对林如昭的回护。
陆劲是沙场回来的,浑身都是肃杀之气,林如晚畏惧他,不敢与他对视,因此没有看见当时陆劲的神色,只是光听那声音也能想象出陆劲对林如昭的爱护。
而更可气的是,如此陆劲竟然尚觉不够,还要向大夫人请教宠溺之道。
怎么请教难道要请教如何浪费一个时辰去哄,因为被仙人掌的刺扎了手指而哭唧唧的林如昭吗
为人妻者要贤良淑德,为夫君操持家务,排忧解难,而夫妻之间最要紧的也只是个敬字,如林如昭这般毫无妻样,陆劲与林如昭这般毫无夫妻之样,像什么话
林如晚越是看不顺眼林如昭,越觉得那股酸水冒得慌,正如山下野泉,活水流动,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