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妙掀着帘子,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喧闹的人群。
看到精彩片段,还忍不住抚掌叫好。
等听到那人喊“你这阉货全家都没根”的时候,谢鹤妙噗嗤乐出了声。
他伸手从旁边摸出一杆烟枪,吞云吐雾起来。
谢长生鄙夷地看着他
这人要是放在现代的电影院里,绝对是最没素质的那批观众。
再说了这骂的也不带劲啊。
在时事热点的微博回三个句号都能随随便便收获99条变着花样的恶评。
唉。
不想和没上过网的人说话了。
谢长生忧郁地回想了一会儿自己在现代的遗产
还有好几百晋江币的小说账号;
肝到满级的游戏还剩几十天的月卡没领;
刚冲了两百块的校园卡;
一只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
“小傻子,”谢鹤妙郁闷地看着谢长生“这么好看的热闹,你还能走神你在想什么”
谢长生很悲伤,谢长生不想说话。
偏偏谢鹤妙问个没完,一定要窥探一下谢长生的精神世界。
谢长生有气无力地使用了废话文学来回答他“我在想我现在在想的事情,这个事情究竟是怎么个事情呢,其实就是这么个事儿,这个事儿不是大事,不是大事的事所以是一件小事,但其实说白了就是我在想的事情。”
谢鹤妙“”
行。
小傻子还挺有禅意。
他把烟杆递到谢长生嘴边“来一口”
这人多坏呐。
让别人吸二手烟不说,还教人抽烟。
谢长生摇头他虽然长着一张看起来就玩很大的脸,但实际上是个三好孩子。
赌毒,烟酒他可是一样不沾的。
谢鹤妙摇头又瘫了回去。
前面的街上,骂战还在继续。
叫骂的人从顾绯猗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冯旺凑到马车窗边,小心翼翼地问“爷,怎么做要杀么”
车内,顾绯猗随意斜靠在软垫上,手中握着一卷书。
任凭外面吵得翻天,他只垂眸看书。
听到冯旺问话,顾绯猗这才抬起头来。
他问冯旺“他是谁的人”
“周才。”
顾绯猗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十几天前,他将周才关进了牢里。
因为周才去年克扣了赈灾的粮食。
去抓人的时候,周才差点强要了一个才十来岁的男仆。
他难得做了这么一件好事,却还要被人当街叫骂。
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只权当是他的错。
只跟着看热闹。
顾绯猗似笑非笑地弯着唇角“咱家听了这么半天,倒也没骂出什么新意。”
“一口一个阉人,想必是心生羡慕。”
他看向冯旺,淡淡笑道“不用杀,只把他的根也割下来送给他。”
冯旺应了一声,转头走了两步,手已经按在短刀上。
却听顾绯猗又叫住自己“等等。”
“爷”
顾绯猗少见地改了主意“算了,别动刀子吓到人,直接碾过去吧。”
又道“去给二殿下和小殿下送些茶点过去,问问他们这场戏是看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