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转头问庄冬卿,“你想同她说吗”
庄冬卿“”
庄冬卿摇头,微微抬高了音量,双方都听得见的程度,道“我今天回来,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夫人自己权衡就是。”
“你”
岑砚“夫人想必都听见了,那就此别过”
“不行,不能走,庄冬卿你别给我吃里扒外”
声音尖厉,刺耳。
却给岑砚听笑了,“吃里扒外这也得先吃了里吧”
“夫人可曾听过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毕淑玉本已摇摇欲坠,全凭一口心气儿撑着,岑砚这话太直,几乎毫不留情面,登时俯身,被刺得一阵阵心口痛,眼前发青。
瞧着委实可怜,却半分触动不了岑砚“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夫人既然还执着,那我送夫人两张口供吧,柳七”
柳七拿了庄兴昌与庄越的口供,递给了刘妈妈。
毕淑玉瞬间便被吸引了注意力。
岑砚“大少爷那份,审问时用了些手段,但小惩大诫,落不下病根。这些今日就送给夫人了,不过以大少爷的嘴严程度,下次遇到别人再上刑,想再多问点毕家什么事,可保不齐会像今日这般松快了。”
说完,沉声道,“我们走。”
这次没人再拦,顺利出了庄府。
上了马车,凑近了,岑砚才发现庄冬卿的下摆湿了块,瞧着是茶水泼过的痕迹,登时拉下脸来,“怎么回事”
庄冬卿对庄府的事还心有余悸,岑砚脸色一垮,吓得缩了下肩膀,脑子发懵。
岑砚“”
按了按眉心,换了种方式,“让郝三上来说。”
这回,郝三详细地将庄冬卿见了夫人后的一言一行,都复述了个清楚。
下摆的茶渍是毕淑玉泼的,庄冬卿说完毕淑玉便发了怒,将茶杯整个扔向他,好在庄冬卿躲得快,只打湿了些衣角,人无事。
岑砚“”
岑砚看向庄冬卿,不知说什么才好。
庄冬卿也缓过了神来,小声分辨道,“没打到我的。”
岑砚“那可真厉害啊,小少爷”
“”
庄冬卿不自在挪了挪身体。
岑砚白眼,没好气,“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是我带过去的人”
说着竟是想下马车,再回庄府,庄冬卿知道岑砚脾气大,去了今日定是无法收场,赶紧拦了,说好话道,“她,她不知道王爷同我一道的。”
“”
“所以,并不是欺侮王爷,只是,只是对我动怒。”
岑砚听笑了,“敢情你还一点不生气”
“也对,又不是我想救人,为了庄越巴巴地赶回庄府,被不领情的打了出来。”
庄冬卿“”
庄冬卿“也不是为了庄越。”
“哦”岑砚来了兴趣,想听听这傻子如何狡辩。
庄冬卿本想带过的,可被岑砚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头发发麻,久一些,知道躲不过,到底开口道“不是为了庄越,是为了我自己。”
“庄越如果能救,对庄家会好一些,我便也会好一些。”
“其次,”
“我觉得庄越罪不至此,回庄府,也是顺心而为。”
岑砚扬了扬眉。
马车骨碌碌走起来,岑砚看了他一会儿“顺心而为你既然想帮,为何又直愣愣地讲与庄夫人,也不委婉迂回一些”
庄冬卿挠头,“这个事儿,就没法迂回吧”
嘀咕,“再说她同我关系也没多好,我何苦去费那个功夫绕圈子。”
两三句说完了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