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汤穗没去城里,安琳都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因为她明确说过,汤穗自己的肥皂用完,可以借用她的,下次她用回来就好。
两人一起洗衣服的时候,汤穗都没占她便宜,用的是自己的肥皂。
汤穗性子是过于内向,安琳和她没多少共同话题,但绝对相信她的人品。
她其实已经锁定嫌疑人了,心里觉得是岑伟,岑知青。
安琳不觉得岑知青是无辜的,但还是走个流程,在当天下午,几个男知青回来的时候,问了他们肥皂的事情。
宋知青可以说是宿舍里个人卫生做得最好的一个,每天都在洗衣服,多是下午回来洗,冬天的衣服一次性洗不完,他就分开一两件一两件洗,他是宿舍里洗漱用品最多的人。
想想都不能是宋知青偷用的,宋知青也说自己中午没回过宿舍。
薛知青倒是回来睡了个午觉,他回来的时候二丫已经帮忙洗完裤子走人了。
薛知青和宋知青反着来,宋知青爱干净,薛知青不爱干净,可以一个冬天不洗衣服,说他偷用肥皂洗衣服,谁信呢,他邋遢起来,衣服泡在水里,过几遍水就捞起来晒了,用不着肥皂。
现在薛知青个人卫生都是安琳盯着的,安琳找过她们妈妈袁秀彩反映薛知青不讲卫生的问题,袁秀彩听到也觉得大小伙子过于埋汰了,不过这事能怎么解决,天天盯着薛知青让他搞好个人卫生
其实薛知青不讲卫生,对安知青的影响还不如薛知青打呼噜吵着她睡觉的影响大,她找袁秀彩说尽薛知青坏话,主要是为了表达不满,想说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方便得到同情。
她们妈妈没办法做什么,手没长到管个人卫生,又不是薛知青爸妈,就算是薛知青爸妈让薛知青注意个人卫生,他都不一定能听进去。
齐玉珍考虑到一件事,建议安琳做好个人卫生。
不是让安知青管好自己,别管人家闲事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薛知青不讲卫生,很可能会引来跳蚤虱子,自己讲卫生,虱子跳蚤传到身上,影响不会特别大。
齐玉珍的话让安琳总结成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安知青的总结似乎不太对,可齐玉珍又没法说清楚该怎么纠正,就随安知青自己理解了。
自此,安知青开始催着薛知青洗澡洗衣服,还说大家身上冒出跳蚤虱子,一准都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冒疹子了,得他来出钱医治。
有关肥皂事件,起初岑伟没承认,在安琳骂骂咧咧,扬言要传出去的时候,他算是承认了,没有直接承认,而是让安知青别用这种小事情打扰社员们,他给她一小块肥皂,息事宁人。
安知青接受了一小块肥皂的赔偿,她不傻,知道这事够不到偷的程度,去找队长告状也都是和稀泥,她就是气不过。
岑知青从自己肥皂上切了一块给安琳,让安琳别嚷嚷出去。
这人说话总有种怪罪安琳的意思,安琳又不是汤知青,不可能受窝囊气,火立刻就噌出来了,嚷着要去学校找校长告他偷窃。
让小偷当老师,岂不是带坏学生
闹到最后,安知青得到一整块肥皂的赔偿,岑知青自己是气得不行,赔了一整块肥皂后,警告安琳不要乱说话,他已经给了一块肥皂,她还不知足,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安琳不怕他,却也烦他使出阴招。
她忍了两天没动静,今天摸着空,来找齐玉珍吐苦水。
她连二丫都没细说,二丫问起肥皂的事,她就说过去算了,下次会长心眼把肥皂收好。
偷用肥皂和偷肥皂是两回事,二丫设身处地想,偷用同样叫人生气,让安知青以后别忘记收肥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