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是陈昂,就是陈国公府。
那是她第一个夫家认下的嗣子,当真较起真来,她都能算是陈昂大义上的嫡母,刚走的陈国公都还一口一个嫂子客气着,什么仇什么怨,与多年相得的旧夫家撕破了脸,就为了扣下陈昂,毁了孩子的前程
她在军中的势力是叫干这个的吗这像什么话
苏淼淼其实也知道自个的要求无理取闹,只是眼前这情形,实在比玉雨台上,第一次听到自己的下场时还要更加棘手为难,为了陈昂的性命,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毕竟对自己,她还能愤怒挣扎,认定她又不是台子上的木头傀儡,只要自己足够清醒,即便喜欢箫予衡也不会厚颜纠缠,更不去去推姐姐下水,就可以远离溺毙的局面。
可陈昂却不听她劝啊
她连那样清楚的梦境都说过了,但陈昂不肯躲,苏淼淼思量之后,就只好选择朝母亲这厢下功夫。
再是希望渺茫,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苏淼淼拉着母亲的胳膊,又退了一步“女儿也知道不许人去没道理,可是北境那样凶险,又刚和姐姐谈了亲事,阿娘就不担心吗”
长公主瞧着她“担心又怎样”
苏淼淼便又退一步“陈昂才十几岁,立功也不急在一时,阿娘不叫他去前军冲锋,叫他塞到后头运粮收尾也成啊”
这其实才是苏淼淼真正的打算,昨日痴缠着让母亲扣下陈昂不许从军,恰恰是因为她知道母亲肯定不会答应。
今日这样退一步,再借着陈国公上门提亲事的契机,说不得就能成功说服母亲呢
毕竟陈昂过继的父亲,也是母亲年少时看中过的少年将军。
陈昂要挣什么风骨他身上奉恩将军的爵位,原本就是陈家伯父用自个的命换来的,他继给自个伯父当了嗣子,原本就该老老实实的娶妻生子,给嗣父绵延后嗣。
苏淼淼黑亮的眸子里满是诚挚的期盼。
“好了,先坐下,早膳可用过了正好再吃些茶点。”
长公主对着这样的女儿,没忍心干脆反驳,却也没有答应,只是拉了苏淼淼的手心转身对驸马开口道“大姑娘的亲事且先等等再问,劳驸马去瞧瞧,府里要请的人可到了”
苏驸马闻言略一颔首,最后看了一眼苏淼淼,便干脆转身而去。
府里今日还有客人吗是谁对了,上次在千秋园里说了要请元太子过府,好像也一直没见来。
苏淼淼有些奇怪,但母亲却不再多提,只是吩咐丫鬟们送来温水热茶,半哄半按的劝着她吃了半盘子茶点。
她仔细留意了母亲心声,也只听见了几声没头没尾的疑惑与关心。
就这般磨了两刻钟功夫,长公主没有开口,倒有小丫头传信,说驸马请姑娘回去。
[可算好了,也不知是犯了哪一路的神仙,三清在上,只盼能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