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搬家嘛,”姜馥莹口中塞满,含糊道“你还吃些吗对了,你若想要喝酒也不是不成呀,过阵子养养应当就能喝了,最近还要喝药,今日孙大夫说的话可记住了”
常渊笑笑。
“记住了。”
这话题转得真是很不高明。
“总之。”
她开口,像是要给这番对话下一个定论。
“人生不过三万天,”姜馥莹举起筷子,夹住了一片卤肉放进常渊碗中,“吃了这一顿,所有不开心通通翻篇。”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桐花不知何时偷偷吃了酒,这会儿面色绯红,傻乎乎笑着“阿娘,我想染指甲。”
“想想想,你什么都想,”蔡氏口舌不饶人,过了会儿道“馥莹染不染我明日去采些花来。”
姜馥莹下意识拒绝“不了吧,要包着手好久呢,我做事”
不方便还未说出口,便听罗胥君道“我们馥莹上回染指甲还是小时候,这都多少年了。”
“馥莹姐手这么好看,不染太可惜了。”
桐花说话都带着酒意,“染吧染吧,过几日便是七月七,好看呢。”
姜馥莹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算了”
“这次便莫要算了,”常渊忽地开口,“要做什么的话,不是还有我么。若不便,我帮你染便是。”
姜馥莹抬首,看向常渊。
男人身上没有酒气,清爽干净,即使眼盲也从未让自己邋遢郎当。她垂眸,常渊圆润坚硬的指甲映入眼中,显得她指尖更秀气小巧。
确实许久不曾打扮过自己了。
她看向常渊的面庞,闻着男人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点了点头。
“也好,”她转过头,弯了眉眼,“麻烦蔡婶了。”
外头下了些雨,姜馥莹坐在屋里,伸出纤纤十指。
“你会吗”
她认真询问。
两人靠着窗,外头雨不小,这会儿只能在屋中。常渊屋子小,还暗,姜馥莹稍犹豫片刻,便将人领来了自己闺房。
二人开着门窗,行事坦然,又是即将成婚的未婚夫妻,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常渊感受着屋内更加馥郁,明明多次让他安神,却又时时让他失神的盈盈气息,定了定神。
“不会,”他言简意赅,“但是可以学。”
姜馥莹微微后仰,研磨出的凤仙花汁鲜艳欲滴,满是香气,“捣碎加些明矾,涂在指甲上,用布帛包起来”
说到布帛,她才想起一事。
“你等等。”
她起身,留常渊一人坐在窗边,自顾自在一旁翻找着什么。
脚步声渐渐靠近,她轻快道“闭眼。”
“做什么”
常渊“看”向她的方向。
姜馥莹一直很喜欢他这双眼,除了瞧不见有些少了神采外,其余无一不是她钟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