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眼底沁出几分寒色,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父亲、母亲,门房说薛姑娘来许久了,阿姐如何了”
一道清亮的男子之声响了起来,正是世子付云珩回来了,他未披斗篷,发顶肩头积着层薄雪,面颊亦被冻得通红。
付晟不答反问“你去做什么了”
付云珩道“我去大理寺请”
付晟勃然大怒,“你竟真去了你是要毁了你姐姐吗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你姐姐还如何出嫁”
付云珩一呆,不满道“父亲,阿姐被伤成那样,难道我们真要为了一点儿名声不替她讨公道吗这半年的事您都知道的,那恶人凶残毒辣,分明是想害死阿姐,若阿姐今日真遭毒手,那我们只能半月后去护城河去污水渠里”
“你住口你简直”
“寿安伯息怒。”
“今日是以我个人名义来访。”
付晟气的眼前发黑,但忽然,门外响起一道温润清朗之声。
付晟一愣,“这是裴世子”
将房门全打开,便见一位年轻公子披素色竹枝纹狐裘斗篷站在中庭,他生的剑眉凤目,鬓若刀裁,寒夜风雪未折姿仪,反衬的他列松如玉,郎艳独绝,他长身玉立,身边只有个打伞的亲随,并不见任何大理寺公差。
付晟拱手道“世子,有失远迎了,快请入屋说话。”
年轻公子徐步而来,待进了门,语气微肃道“伯爷之忧我明白,但从六月起,已有五位待嫁新娘遭人残害,众所周知,下月初一是付姑娘与徐将军公子的大婚之日,而云珩说,付姑娘今日伤处,和其他遇害的死者一样在心口附近,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她今日所遇,许是那穷凶恶极的新娘屠夫”
柳氏听得面色一白,来人又道“若是此犯,做为唯一死里逃生者,付姑娘眼下不仅是受害者,更是最重要的人证,许能助官府缉凶,若害付姑娘的另有旁人,那她受此戕害,也该早日替她找出凶手。”
付晟苦涩道“世子,这案子大理寺和金吾卫都在追查,你最清楚的,已闹的满城风雨了,我女儿虽被伤的极重,但尚是清白之身,可一旦传扬出去,谁会管我女儿到底遭受了什么到时她的名节便毁了,她还如何做人”
付晟重叹一声,“更别说,她此刻命悬一线,何时醒来都不知,哪有余力帮官府做证人请世子莫要为难我们了。”
来人定声道“伯爷放心,我今日独自前来,正是因云珩已道明你们所忧,我可确保府上见闻不会记录在案,亦不会有第二个大理寺之人知晓。付姑娘此刻伤重,自要先等她转危为安,但听闻府上请了刚回长安的薛氏大小姐为她疗伤,我只需请薛姑娘相助。”
听他这样承诺,付晟和柳氏皆有所松动,他们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了后厢。
内室之中,姜离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禁一阵心惊胆战,原来付云慈,竟可能是被那个令长安城谈之色变的新娘屠夫所伤
而她也未想到,会这般与裴晏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