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婆婆笑起来,安慰她道“有曹大管家出手,你放宽了心。毛家与曹家相比还是要差一些的。”
卢真娘闻言,脸上的忧愁散去,露出雨后天晴般的笑容。
蔡婆婆见了,笑道“你年纪轻轻就该像这样多笑笑。”
她一边说,一边翻箱倒柜找尺头,道“太太小姐之前赏赐我几块鲜亮的尺头,我老天拨地的穿这个做什么,留着白浪费,不如找出来给你穿。”
“使不得,使不得。”卢真娘连忙拒绝。
蔡婆婆笑着将找出的尺头放到案上,看着卢真娘的眼睛,道“使得使得。你是好孩子,去年冬我滑倒摔断腿,你虽是被太太派去照顾我,不嫌弃我老婆子腌臜,擦身把尿,照顾得极为上心。”
“我无儿无女,太太与老爷都是良善人,日后我要在曹家养老。我若去后,这些东西都是留给那些不认识的丫头媳妇,还不如直接给你的好。”
卢真娘听了,一股暖流流向四肢八骸,虽父母不慈,但这世间还是好心人居多。
卢真娘不是扭捏的人,遂领了蔡婆婆的好意,日后待蔡婆婆如亲人一般。
自从曹才去后,曹员外与曹母如同大热天坐在火炕上一样,焦急地等待曹才回信。
曹员外久等不至,心中胡思乱想。曹家三口食不甘味地吃完饭,阿宝回去午睡,过了未时曹才才一脸欣喜地回来。
“应了,应了”曹才还未进来,就按捺不住兴奋大声叫道“老爷,他家应了,应了”
“应啦”
曹员外跌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曹母长舒一口气,取出帕子擦拭碎泪。
半响之后,曹员外回过神来,好奇道“既然是应了,为何近日不来信儿”
曹才笑道“庄家近日许神还愿,杀了一头猪,今日烧纸,明天待客。我上午去了,与庄相公说明缘由。庄相公听了立马说,虽是酒桌之言,但信物已换,岂能反悔”
“当时我一听就心花怒放,庄相公又说老爷你有啥事,明日一起过来商量。庄相公说完,又留我吃饭,说烧完纸,要给咱家切一块肉带回去,说是亲戚情谊,不能拒绝。”
“我一听这话,就厚着脸皮留下,吃了一顿饭,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条肉。不过,我也帮着他们烧水杀猪退毛。”
曹员外激动地连声道好,曹才又将庄进写的帖子奉上。曹母接过来,与丈夫一起看了又看,二老无限欢喜。
“这事你做得好,该赏该赏”曹员外赞赏道。
曹才笑起来,像模像样地恭贺道“恭喜老爷太太,喜得佳婿。”
“同喜同喜。”曹母笑得合不拢嘴。
曹员外伸手往下压了压,道“还未订婚书,低调,低调”
曹母起身,道“你们先商量,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宝去。我吩咐厨上,今儿就把那块肉做了吃。”
“就依夫人之言。”曹员外笑道。
曹母离去,曹员外与曹才说起嫁女的事情来,说着突然问道“小庄相公中秀才时不是已经还愿了吗怎么不早不晚的,要杀猪还愿啊。”
曹才神神秘秘道“庄大少爷差点没命,据说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被砸死,他同年就砸死了一个。”
“啊”曹员外惊得站起来,问“那庄大少爷如何”
曹才忙道“好着呢,好着呢,一块油皮都没碰着,所以说庄家收到庄大少爷的信后,要杀猪许神还愿。”
“你细细给我讲来。”曹员外心有余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