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距五平寺只有百来米,很快就到了。
一行人赶过去时并没有看到什么姑娘,只看到一群衙役围在悬崖边,而陈云州站在旁边低声跟一个衙役交谈。
没人搭理他们。
百姓们面面相觑,小声低语,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最后还是读书人站出来拱手问道“大人,那个所谓的姑娘呢”
一出口就是这么蠢的话,陈云州怕多跟他说一句就会被他的愚蠢给传染。
嫌恶地睨了他一眼,陈云州随意指了个衙役“你跟他说。”
这是赤果果的羞辱、歧视。
读书人脖子上刚消下去的红色又爬了上来,脸红脖子粗,可又不好发作,毕竟陈云州身份摆在这,不理他,他也莫可奈何。
看出陈云州不待见这读书人,衙役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懒洋洋地指了指山崖下方“在那。”
“你,你这什么态度,我,我可是秀才,有功名的”读书人把在陈云州那受的气一并发泄了出来,不敢对知县大人发火,还不敢对一个小小的衙役发脾气吗
见多识广的衙役嘲讽地看着他“卖儿卖女卖老婆的秀才老爷小的又不是没见过。瞧你都一把胡子了,什么时候中举了再来摆这威风也不迟。”
这是嘲笑秀才学问不精,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穷酸秀才,还在这里摆谱。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读书人的脸囧得通红。
衙役笑嘻嘻的转身走了。
读书人气得想找他理论,却听旁边的人在疾呼“好漂亮”
读书人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山崖边,四个衙役用力拽着绳子往上拉,很快一个妙龄少女从山崖下方冒出头来。她生得极白,鹅蛋脸,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不过最让人难忘的还是她那双水汪汪如小鹿般的眼睛。
真是我见犹怜,怕是百炼钢见了也要化为绕指柔。
陈云州一眼便确定这就是苗阿芳。
她比画像上还漂亮灵动。
见到她人没事,看样子也没遭太大的罪,陈云州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苗阿芳似是没想到山上会有这么多人,吓得小脸煞白,眼睫下垂,青葱玉指死死扣住箩筐边缘,身子竭力往箩筐中躲,浑身轻颤不止。
箩筐被拉了上来,放在平地上,她仍旧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陈云州没有应付这种胆小少女的经验,只瞥了一眼注意力就又重新回到了崖边,柯九还没上来。
衙役们将绳子抛了下去,等了一会儿,下方传来柯九的大喊声“好了”
衙役们又开始拉绳子。
少许,腰上绑着绳子的柯九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崖边的一棵青松,在两个衙役的帮助下爬了上来。
陈云州见状面露微笑“没事吧”
柯九大咧咧地笑了,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大人,没事。就这点高度,难不住小的。”
“九哥,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要下去时两腿发抖,还说你要是有个好歹,记得问大人多要点抚恤金给婶子他们”
柯九装逼被拆穿,赶紧捂住那人的嘴巴“瞎胡说什么呢没看大人在办案吗安静,安静,别扰了大人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