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君祁总是会说出一些很奇怪的话,让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
洞穴黑暗,江与临并没有瞧到御君祁舔他的血,否则早就炸毛了。
不过就算洞穴明亮,他现在也没心情关注旁的事,全部精力都被肩上和手腕的伤所牵扯。
太他妈疼了
贯穿伤撕破肌理,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钻心剧痛,但这比起骨折的疼痛还算轻的
手腕直接被暴力折断,肉眼可见存在明显变形,断端互相摩擦,不断刺伤周围神经,痛感堪比刀割,尖锐且剧烈,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捏着那断掉的手腕以做固定。
但真的好疼啊
江与临越想越气。
他异能罢工,又腾不出手揍人,气得一头撞在御君祁身上。
御君祁稳当得如同一座雕塑,晃都没晃一下,反而抬手托住了江与临胳膊,语气略带责备地说了句“受伤了就别乱动。”
江与临一口气没上来,好悬没被气死
受伤是他愿意受的吗
再说自己身上这些伤,哪一个不是拜御君祁所赐,结果现在对方忽然冒出句这个,简直是杀人诛心
这个怪物还挺会气人。
江与临生了会儿闷气,忽然闻到了一阵微甜的冷香,他抬头闻了闻,发现是御君祁身上的味道,从肩膀的位置传来。
是了,御君祁的肩膀也受伤了。
那根冰锥沾了御君祁的血,又插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血液交融可比被怪物抓咬的感染概率大多了,即便抵抗力更强的高等异能者,恐怕也扛不住神级怪物的血液感染。
无论是人类还是怪物,一旦被等级高于自己的怪物感染后,本源意识都慢慢会消失,服从于感染他的上位者。
人们遵循了克苏鲁神话中对这类物种的称呼
眷族。
江与临万分沮丧。
杀了那么多怪物,现在他自己要变成怪物眷族了。
这真是最大的讽刺,也是大多战斗型异能者最后命运
被怪物杀死吞食,或者被感染成怪物眷族。
他松开自己折断的手腕,强忍剧痛,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枪。
御君祁单手握住枪管。
江与临居然已经能厘清些怪物的行为逻辑“松手,不打你。”
御君祁“打谁”
江与临用枪对准脖颈上“打我自己。”
御君祁再次攥住江与临手里的枪,直接将那把枪攥成一团扭曲的金属块。
江与临不可思议地抬起眼眸,眼睁睁看着御君祁把金属块吞了下去。
御君祁握住江与临肩头的寒冰刺,微光绽放,冰刺迅速消融,化作一道道元素能量涌向御君祁。
肩头的血洞失去了堵塞物,血涌出的速度更快。
御君祁目光幽深,虎视眈眈地盯着不断流出的血液,喉结上下滑动。
祂微微低头,靠向江与临肩膀。
江与临眼疾手快,抬手抵住御君祁的额头“这个不能吃”
御君祁面无表情“可以吃,人血是甜的。”
江与临抓住御君祁的头发“你要吃我吗”
御君祁顺着力气仰起头,但眼睛还黏在江与临肩膀处的血洞上,直勾勾地盯着那抹嫣红“你好吃。”
江与临推开怪物的脑袋“想点别的,我不能吃”
御君祁不假思索道“冰也好吃。”
江与临眼帘微垂,语气中暗藏了怪物无法理解的低落,他说“没有冰了,异能坏了。”
御君祁并拢手指,握住江与临折断的手腕“会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