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将祀余肆意播撒于无辜人身上,使其死于非命。”苏午如是向渠命令道。
渠闻言欲言又止。
若不将祀余播撒出去,那他就会早早地死去。
但贵人而今有令,他又不敢不遵从,只能保持着沉默。
看着他这副模样,苏午伸手按在了他的头顶渠陡然间被苏午按住脑顶,一时惶恐莫名,他正战战兢兢之际,便看到按在自己头顶的那只手掌中,蔓生出一丛丛紫金血管纹络,瞬息间渗入了他的皮肤之内,深入血肉之中
丛丛后土血脉环绕着渠血肉性灵中央的傩,一根血管猛然扎入傩之上,直接将傩上附带的祀余灾晦气韵,统统吸摄了个干净
轰隆
这个瞬间,苏午再度感应到了自身天道之轮的运转。
此般感觉转瞬即逝
下一个刹那,苏午收拢回了后土血脉他今时的诡形之中,后土血脉受闾山道士修养最久,灾晦诡韵日益消褪,直至如今,虽仍未厉诡,但其上流淌出的更多还是大道神韵了。
苏午预备接下来便主要以后土血脉为自身经常运用的手段。
他以后土血脉修补了渠身上的傩伤,消化了傩之上的祀余之气,转而向神色迷惘的渠说道“我以此法为你祛除祀余,你以后不得以此加害无辜之人,如有违逆,天不诛你,我来杀你。”
贵人言辞平淡,没有一丝杀气。
但渠毫不质疑贵人的决意,他敬畏地点头答应“您替我消除了祀余,我不必再杀人了。
贵人的话,我听”
“我名为午,你可以此称我。”苏午道。
“午”渠喃喃低语了一句,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辉历代商王俱以天干命名,而午者,则是十二地支之中。
他因与天对立的名字,生出了许多莫名的联想。
苏午看着渠这般神神叨叨的模样,摇了摇头,走到大树下,将倒地昏迷的随扶了起来。
随紧闭双目,眼皮之下仍旧满是鲜血,一双眼睛已经完全破碎。
其不慎观看到祭祀之中不该被其看到的场面,是以被恐怖力量直接弄瞎了双眼。
“他眼睛已经瞎了”
渠匆匆跟来,看着随这副模样,有些幸灾乐祸地向随说道。他与随这样出身王都的贵族甲士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可言,又何况是对方先前坏过他的好事,二者至今还是对立的立场。
若没有苏午的存在,他们早就互相争杀个不死不休了。
苏午淡淡地扫了渠一眼,渠悻悻地闭上嘴巴。
看着双目已盲,甚至连心智都有些损伤的随,苏午犹豫了一下,片刻后,一圈圈猩红螺纹从他掌心游曳而出,他以手掌抚过随的双目,那干涸在随面孔上、衣衫上的血迹忽然间凝成血珠,倒转回随的双目之下。
只在片刻之间,随喘着粗气,霍然睁开双目
他的双目已然完好无损,神智恢复如初
而与此对应的,则是苏午越发清晰地感应到了自身天道之轮的存在,它轰隆隆的运转着,轮盘上遍布的裂缝之中,忽有一丝细纹裂隙就此弥合他的天道之轮,就在他不断运用诡身的威能,不断吸取天地间的祀余、灾晦气韵致时,逐渐得到弥补,甚至更加壮大
就此发展下去,他与天势必走得更近,势必越发脱离人的范畴。
但他又不能不如此做
这或许就是想尔的谋算
苏午与渠坐在一旁,等着随平静下心神之后,他还未有开口,渠首先扬声向随说道“是午王救了你
你双眼已经瞎了,午王让你双眼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