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坐在王座上稚嫩的王虫,其实从踏入大殿开始窥探的视线,就在一直在徘徊。
白殊从来不相信豺狼会收起自己獠牙,同样白殊也不相信面前这个眸中燃烧着火焰野心勃勃的红发青年,真的会有忠诚这种见鬼的东西。
她不喜欢过于锋利的人,同样也不喜欢过于野心勃勃的狼。
但是高到几乎一眼看不到头顶的机械女官梅布尔站在白殊身后的时候。
孱弱稚嫩的王几乎可以看到她腰迹,高开叉漏出曼妙身姿的裙摆上坠着的陈旧珠宝,像是浸满了醇厚的鲜血一样。
我为什么要留下你
银血王庭的前厅大可怕。
所以即使那个野心勃勃的红发青年,亲吻了她的手背离她仅仅只有半米的距离。
但是梅布尔离孱弱稚嫩的王更近,她就像是王背后的影子,就像是王最亲近最忠诚的依仗一样压迫感极强。
“您手上没有兵。”
“整个王庭只留下废墟,以及这些已经褪去了人类皮囊的低阶子民。”
“城市复兴急需人手您需要我们”所谓的觐见者其实就是权谋的交易。“就像是我们这些绝望的堕落者需要您一样”
她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而这些可能新鲜或腐烂的血液注入她所在这个衰落的虫巢,让破灭的文明发展复苏。
但其实白殊私心里很排斥现在跪在殿前的红发青年,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不太想接纳这群名叫赤炎看起来就是灾难的反叛军。
因为面前牢牢抓着她手掌的红发青年,实在是长得跟安分两个字没多大关系。
残忍阴险而且野心勃勃。
他死死抓住她的手滚烫的像是岩浆一样,被他接触过的皮肤都像是烧起来了,胳膊上密密麻麻泛起了鸡皮疙瘩。
“可是”
收下他
就在白殊拒绝的言语即将出脱口而出的时候,突然在她身后想起一声若有若无的温婉声音,像是银血王庭的幽魂一样。
收下他
第一声的时候白殊以为自己是清风吹过耳际产生幻听了。
但是当第二声在她耳边想起来的时候,白殊终于肯定了在她耳边发出指引的时梅布尔的声音。
所以高傲的王带着沉甸甸的王冠无法回头的时候,白殊只是用眼尾余光撇了眼站在身后,银色身体穿着白色半透明纱裙的机械女官。
以及站在她王座的台阶下方拦在她和红发暴徒中间的黑发贵族。
白殊隔着薄如蝉翼的金色薄纱,瞥了一眼虫族战士尤里西斯俊美至极的面容上,烙印着诡异的红色凹痕斑纹的侧脸。
像是死亡的镰刀割下来的印记一样。
那双暗红色诡异的仿佛死神的注视一样,牢牢盯着跪在地上的红发暴徒。
「疯狗也没有关系就是疯狗才是最好用的
身份低贱
永远爬不上高位
要知道刚刚复苏的王朝里总有最危险,最肮脏活他们就是最好的蝼蚁
只需要一点点蝇头小利」
叫他们咬谁
他们就会撕烂谁的喉咙。
最重要的是各个势力敌对的叛军只能依附于王虫。
同样如果一旦这柄刀刃迟缓或者生出了反叛的意图,想要杀了他也是易如反掌。
所以留下他榨干他利用价值
让他永远徘徊在王座的最末端,好像靠近了高贵的王虫身边但是其实永远都接触不到虚无缥缈的星辰
永远都不能摸到权柄的中心。
就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