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吊灯泛着森冷的光泽。
太阳已经彻底升高了,从巨大落地窗照进来的光线。
像是将这座腐朽的王庭上陈旧的琉璃,照出绚烂的光晕,纵横交错的阴影轮廓将整个王庭笼罩在一层诡秘的氛围里。
白殊挺直脊背坐在王座之上等待着新的觐见者。
战火与硝烟与鲜血铺垫而成红毯,一路的衍生到王庭之中,直到那个修长高大的身影一步步从殿外走。
身量颀长。
过腰的翠发浓艳的像是蝎子的尾针一样。
但是极其浓艳发色却搭配着一双浅色系的眸子,银白的色泽中隐隐泛着一点翠意,虚无的像是行走在光明与阴影交界的鬼魅一样。
明明穿的是白衣。
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极致的压迫。
就像是尤里西斯在底下通道里套着残破的机械铠甲,身上密密麻麻长满了可疑的赘生物,黑发红眸像是地底死神一样危险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仅仅只是一眼就让她感到窒息与拘束。
四目相对的时刻。
白殊脑袋里回想起刚刚跟尤里西斯闲谈时获取的信息。
当年的十二公爵之一,曾经的叛徒窃取了基因编程的核心资料逃脱了混乱崩塌的银血王城的背叛者
尤里西斯提到那个名字时候,冰冷的带着奇怪金属音质的男声,性感像是擦过耳际的黑暗诅咒一样。
那双象征着死亡的猩红色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来人。
褪去了破烂的合金机甲之后,精瘦具有爆发性的男性身体裹在旧日的军服之下,有种禁忌的诱惑。
尤里西斯长得很俊美如同锋利出鞘的刀刃般,配上他摘掉了防毒面罩的机械面罩的面容上纵横交错的红色凹痕,都显得有种受伤的另类危险的美感。
危险,但是令人沉迷。
白殊其实本能的感觉身侧的黑发战士危险。
尤其是梅布尔在的时候,白殊几乎都不单独靠近尤里西斯,但是当她斜靠在王座上从只言片语窃取信息的时候。
眼尾的余光落在摆出战斗姿态的梅布尔身后。
轻盈的薄纱仿佛死神的裙摆一样,全身的合金机械全部打开,手上枪械还冒着滚滚的热气。
一步步压着某个未知身影进来的时候,梅布尔身后跟着脸色极其难看的红发暴徒帕里斯,像是没有撕扯到敌人血肉的饿狼一样饥肠辘辘。
以炮火的嗡鸣拉开序幕,以天空炸裂的巡逻前舰火光作为授勋仪式的礼花。
白殊的左肩膀还被黑发的尤里西斯拽的生疼。
可是她刚刚回到银血王庭里,冰冷的王座都还没有捂热,战斗的风波就已经消散过去。
带着枷锁和镣铐。
翠绿的长发像是闪烁着光辉的缎面一样,来人即使身上带着刑具,却像是回归到王庭的贵族一样。
那副从容闲适的姿态令人厌恶。
同时那双自从王庭之外,就直勾勾望着她的浅色眸子,盯得白殊浑身密密麻麻爬满了鸡皮疙瘩。
浅色的瞳仁中那种异于常人的掠夺欲,就像是套着劣质枷锁的野兽一样。
无论长得多俊美。
骨子里的危险感都像是抵在咽喉的利刃一样。
就像是没有退掉残破机甲的尤里西斯的一样,处在暴走边沿的虫族战士,狂化崩溃的精神让他游荡在黑暗世界的死神一样。
只知道杀戮,不知道理智与感情。
机械女官梅布尔带着来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