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与那尉迟侯卫打过照面后,林笑愚与裴童卿折返陈尸现场。
月色明亮。
不出片刻两人便来到了白日里的陈尸地点,林笑愚在明朗的月光下盯着已经空无一物的陈尸点,他抬起头,看着街道周围的境况,在脑海中描摹起昨晚案发时的状况,而裴童卿则在周围细致的搜索起来。
八月的长安,正值酷热难当,人们不会过早歇息。而案发地是通往醉霄楼后门的一条偏僻小路,距离他所居住的醉霄楼更近一点,杨清怀一个大男人,抄近路走,并不稀奇。
就白日里街道现场的情况来看,尸体并没有被移动的痕迹。这里应当是第一案发现场。
“你说,这凶手是站在这里等着死者,还是事先便藏匿在街道周围”
正在悉心查找线索的裴童卿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什么。。这。。这小巷两旁是两丈余高的围墙”她随即转身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周围并没有任何藏匿之处,凶手应当是在此处等着死者到来。”
“那你觉得死者和凶手两人相识么”
“应当不相识吧,就死者的死亡情况看来呕”
不提死者倒罢,提起死者裴童卿想起白日里那尸体的惨状依旧有些做呕。
“应当是不相识的,若是相识,死者必然会停下脚步,或是立即折返逃跑或大声呼救。但就现场的痕迹来看死者并没停下或者折返的足迹。”
“嗯如此说来,死者应该是与凶手擦肩而过,而后凶手动手杀害了死者。可是若是不相识的话,为何不直接砍杀死者却要如此残忍的将死者砸死甚至砸十下之多”
“欸头儿那这”裴童卿嘴上答着话,手上的事情却一点都没落下,依旧在四下查看着。
“再者这窄巷之中,两人身量相当,凶手为何不趁机突袭,反而要与死者发生扭打
万一行凶之人落于下风岂不是失算”
林笑愚讲到这里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又没来的及捕捉到,只得继续思考。
“头儿头儿”
“讲”
“你说发生过扭打,这凶手肯定身上也沾满了鲜血,这浑身鲜血能跑哪里去,况且这夜间尚有金吾卫巡街,坊间亦有尚未收摊的贩夫走卒,为何却没人发现这凶手踪迹”
林笑愚听罢裴童卿的疑问思索道“半夜酉时,虽然入夜,但在长安城,并不算晚。此处小巷距离长安最繁华的西市也就隔了几条巷道,而出这小巷便是重重叠叠的客栈及众多小商小贩。一个浑身是血、手握斧头的人,如何藏匿的了行踪又如何躲过这金吾卫巡街
“走,童卿,问问昨夜值守的金吾卫。”
说罢二人便动身往金吾卫南衙走去。
行至崇仁坊时恰巧遇见刚从左司郎中府讨得便宜的尉迟耶罗。
林笑愚便上前拱手道“尉迟侯卫,片刻不见,倒是兴致不少啊哈哈”
料是那尉迟耶罗讨得不少好处,心情也是极好便回礼道
“哦林绣衣,怎么现场勘察完了”
“方才查探一番,有些事儿不大明了,这不恰巧遇见尉迟侯卫,便想请教请教。”
“哈哈林绣衣客气”听得林笑愚向自己称请教,便一时大悦“何谈请教,你我皆为公门中人,都是为圣人分忧罢了,不知林绣衣所问何事”
这林笑愚在衙门里那也是混的开的人物,见对方如此客套,便顺竿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