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不论大人还是小孩,他们此刻都在热情的欢呼着,哪怕是一些七八十岁的耆老,他们也伸着脖子,渴望再看一眼曾经的那位。
一个七十多岁的耆老坐在轮椅上,被挡在了吉林卫的列队外,但他依旧可以透过缝隙看到那徒步走来的队伍。
“爷爷你看,陛下来了”
一名青年激动叫嚷着,坐在轮椅上的耆老却张望看了半天,迷糊道“哪呢”
“就是最前面那个,最前面最高大的那个”青年急的面红耳赤,却又不能指指点点,只能形容皇帝来让自家爷爷注意。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说清楚了,可耆老看了半天后却迷糊道“没有啊”
“就是最前面那个啊”青年心里急得要死,但耆老却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最后摇摇头
“瞎说,陛下年轻着呢,哪有这么老”
此话一出,四周六十多岁还能站着的耆老们四目相对,青年却对怒目而来的吉林卫兵卒讪笑道“我爷爷七十八了,年纪太大,记错了”
“我没记错”坐在轮椅上的耆老忽然睁开了眼睛,大声道
“陛下年轻勇猛着呢,当初我在鸡西关给陛下烧饭,陛下一个人在马道上来回冲杀,百十来号胡人都拦不住陛下,纷纷跳起来试图缠抱陛下,就跟小孩子抱大人一样,结果都被陛下锤杀了。”
话音落下,他看向已经走远的那道身影摇了摇头“刚才那人不是陛下,他的背太弯了,陛下的背永远是直的”
“”闻言,众人四顾无言,而朱高煦却已经走远。
这一日的午后,朱高煦终于圆了返回吉林的梦,面对前来簇拥欢迎他的百姓,分外高兴。
为了不引起踩踏事件,朱高煦步行前往了当年的渤海郡王府。
这些年在他的刻意交代下,渤海郡王府一砖一瓦都没有改变。
它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像王府,反倒是像一些权贵的大院。
兴许也正是因为它存在于吉林,故此凡是返回吉林归养的权贵,根本不敢在规格和面积上超越他,也算是变相的传播节俭了。
“走吧,进去吧”
站在王府前看了许久,尘封的记忆开始不断冲击朱高煦。
他带人走入了王府之中,瞧见了那宽阔的承运殿广场,也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承运殿。
他带着数百名昔日的老臣走上承运殿,内里摆设依旧,而他也迫不及待的走上了主位并坐下。
尽管只是一张很普通的椅子,可坐在这张椅子上,朱高煦却觉得比龙椅还要舒服。
他双手拍了拍扶手,对面前笑脸盈盈的众人唏嘘道“当年,我就是坐在这里,穿戴甲胄面对我那大兄派来对付我的使臣兵卒。”
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不太记得当初那个带着兵马,趾高气扬要带走自己的官员叫做什么名字。
他只知道,这人最后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陛下,既然诸位都来了,那不如效仿以前,再办一场年会吧”
李失上前建议,朱高煦听后笑着点点头,可又担心铺张浪费,不免询问道
“如今不比以前,若是要想实现昔年正旦的热闹,恐怕要浪费不少东西。”
“不会的,陛下”李失咧嘴笑道
“现在的渤海,不管是牧场还是耕地,产出都比以前多出太多太多了。”
“您平日里那么节俭,权当省钱来过这次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