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柔软的像是好多层厚云朵叠在一块儿,能安稳的托住她。
鄂伦岱福晋也往床上一躺,学着女儿的动作,滚来滚去。快乐来的特别简单。脑子里的烦恼,随着自在随意的翻滚,都被甩了出去。
“京城的床叫架子床,有六柱、顶架、门洞和围栏,是汉人流传下来几百上千年的床。它长但不宽,是为了藏风聚气,让床上的人睡得安稳踏实。”鄂伦岱福晋道。
“京城的房子和蒙古的帐篷,结构不同,里面的摆设自然也要因地制宜。”鄂伦岱福晋道。
“嗯,京城的床高高的,如果没有围栏,从床上滚下来很容易受伤。京城的床也好看,木头上有漂亮的雕刻,还有各种颜色、花纹的床帐,一年四季可以换好多种。睡醒了,看到漂亮的帐顶,也很开心。”佟妙安道。
佟妙安蹬着小腿,咯咯笑了两声。
鄂伦岱福晋刚准备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耳边就传来细密均匀的呼吸声。
“睡的真快。才说着话呢,就睡着了。”鄂伦岱福晋把佟妙安抱到被窝里,调整着枕头的位置,好让她睡的舒舒服服。
鄂伦岱福晋也躺到自己的位置,闭眼睡好。
陷入梦境之前,鄂伦岱福晋忍不住轻笑出声。
真是个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会在床上滚来滚去,就觉得很快乐好玩儿。
佟妙安的睡姿,一点儿不乖巧。
她的小胖腿,不知不觉搭在了鄂伦岱福晋的腿上,胳膊也紧紧抱着鄂伦岱福晋的腰。
鄂伦岱福晋生出了幸福的烦恼,每天这么带着闺女睡觉,她梦中都会躲避攻击了。饶是如此,腿上还是被踹青了一块。
按道理,七岁的孩子,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算不得小了。应该让她自己一个人一个屋子,就像在佟国公府里,佟妙安有着自己的院子,晚上一个人睡,留着侍女守夜。
然而,出门在外,鄂伦岱福晋实在不放心让女儿一个人一间屋子睡。
到了科尔沁,鄂伦岱福晋也担心女儿贸然换了新的地方,一个人睡觉会害怕。白天的时候不觉有什么,能适应的很好。到了晚上天黑后,屋子里的摆设和原本习惯的完全不同,就算是个大人,也会心慌一下吧。
“小猪崽儿的腿,真是有劲啊。”鄂伦岱福晋再一次被佟妙安的脚丫子踹到大腿上后,不由醒了过来。
估摸着时间,她应该睡了一个时辰。
这个时间,足够她恢复好精力了。
鄂伦岱福晋虽然醒了,却没有起床。她止住侍女要上前的脚步,头和女儿的头靠在一起,重新闭上眼。
鄂伦岱福晋闭着眼睛的时候,并没有放空大脑。
她思索着佟妙安脖子上戴的红绳玉佩,平安扣上没有刻字,但是她能无比的确定,这个玉佩是宫里的四阿哥送的。
而佟妙安手上的桃木念珠手串,听鄂伦岱说,是白云观观主为她打磨串珠,用来护身的。自从归家后,除了洗澡沾水,念珠手串从不离身。如今,也不见了,换成了另一个念珠手串。
鄂伦岱福晋甚至不用传信去京城,让人求证,就知道念珠手串在四阿哥的手上。
“岁岁啊,你知道你是给你自己找了个小夫婿吗”鄂伦岱福晋轻声道。
“眼光倒是不错。”鄂伦岱福晋又自言自语的补充道。
看来,她不仅要养闺女,还要抽空教一教未来女婿。
调教人,鄂伦岱福晋从上一世起,就最擅长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