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客源啊。
走到十字路口拐个弯到了横街,往前走一会儿就是太学所在的锡庆院,而国子监还需要再往前走几分钟,门面显然比太学更加壮观。
此时应该是上课时间,门口没看到学生。
温仲夏四处观察,横街比马道街清净许多。
太学对面有几家食店,摆摊卖吃食的也有,包子、蒸糕还有卖烤白薯的。那位大爷把白薯堆在火炉下方,上面烧木柴,烧出的草木灰落下便可慢慢烘烤白薯。
小时候在乡下,她也用过差不多的方式烤番薯,每次吃完满手满脸的灰。
其余几个小摊则多是卖一些便宜的字画和文房四宝。
温仲夏越看越满意,小吃摊最讲究地段,与其去马道街和别人已经成熟的商业小圈子抢地盘,不如发展学校门口的蓝海。
不多时,接二连三的马车从路口驶来,咔哒咔哒停在前方国子监门口。下来的都是作小厮打扮的,手里拎着食盒。
看来快到中午放堂的时间,条件好的人家专门派仆人来送饭。
太学门口也有马车,但不及国子监多。
果然不一会儿院内响起浑厚的钟声,大批统一身穿浅灰襕衫的学生涌了出来,一些人接过小厮的食盒,一些人三两相伴往外走。
那些摊主马上打起精神,吆喝起来。
温仲夏见状,也开始叫卖爆米花,她还有半袋爆米花没卖完呢。
不过对于饥肠辘辘的学生们来说,爆米花显然不够有吸引力。
温仲夏吆喝了好一会儿,两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学生好奇走了过来。
“爆米花是何物”
“两位客官,这是用苞米做的,”反正已经被人学了去,温仲夏也不藏着,“你们尝尝看。”
其中一圆脸的胖学生吃了两粒后,眼睛放光“好吃,我要买,晚上温书有东西吃我就不会打瞌睡了。”
另一个清瘦的学生点头“那我也要一份。”
“好咧,稍等。”
看来太学的学子们读书也很卷,大晚上也要复习。
温仲夏一边包装,一边用闲聊的语气问“你们现在可是去吃午餐”
“正是。”
“我听说太学里面设有公共的膳堂,你们为何还要出来吃饭”
“膳堂是有,还很便宜,但不好吃啊。”
“确切说,是很难吃,前天我去点了碗羊汤面,那味道膻得让人想吐,隔天嘴里还有味儿。”圆脸学生瘪嘴,一脸嫌弃。
“可不是,而且来来去去就那几种花样,看着都腻了,反正我是不爱吃。”
“看见那些马车没有,家里当大官的、有钱的,餐餐都是家里好吃好喝的送来。我们是外地的,没这个条件,就出来找间食店对付两口。”
“唉门口这几家食店其实我也腻了。”
许是对膳堂怨念太深,又或者是小娘子看着面善,这俩学子毫不避言,你一言我一语的诉了不少苦。
温仲夏认真听着,笑容逐渐加深。
大宋重视办学,只要考上太学每个月都给补助。所以如果不是家里格外困难的,这些学生一般不差钱。膳堂难吃,他们自然纷纷选择外出用餐。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随着午休时间结束,学生们逐渐散去,温仲夏的爆米花还剩小半袋。
想来也正常,她以前也只会在逛街或者看电影、刷剧时想到吃爆米花,平时不太会买。
这注定不是个长久的买卖。
卖不动就卖不动吧,温仲夏心态稳得很,收拾好东西,三人又慢慢步行回马道街。
到这时,她向徐袖吐露了心中想法“我打算在太学门口摆摊卖吃食,一来学生多,二来他们都是读圣贤书的,想来遇到泼皮无赖的几率比瓦子小。”
只后一条理由,徐袖就一百个赞成,“只是爆米花看着不太好卖。”
“咱们不卖爆米花,但具体卖什么,还得观察两天,”温仲夏道,“包括他们上下课时间、喜好、价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