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两个队友,还不熟悉,秦一隅有些脸盲,只能勉强记起二人的长相。
不过和他们合作还是挺爽的。
捏着捏着,手机一响,新消息跳出来。
大胡子房东帅哥,我家小儿子娶媳妇,房子可能要卖,明天可能要带人来看房,先跟你打个招呼啊。
“烦死了。”秦一隅埋头躲进水里。
除油漆根本不是人干的活。
才只把门上的清掉一部分,他就想掐死发明油漆的人。摘了手套,他蹲在地上,垂着头,眼神空洞地盯着自己的大黄鸭棉拖鞋,那上面也沾了红油漆。
很好很好,鸭子朋友也光荣负伤。
“我去这是废了几桶油漆啊真能嚯嚯”
嗯
身后传来声音的同时,三个影子也笼罩住他。秦一隅扭过头,一向睁不开的眼睛都瞪大了。
意料之外地,南乙出现在他面前,还带着昨天一起演出的鼓手和键盘手,他们手上各自拎着工具,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秦一隅清楚是南乙带他们来的。
“你怎么知道”
南乙随意道“伞和纸我是放在你家门口的地上,一般情况下,那里很难被油漆泡到吧。”
再加上走时遇到的那群混混,随便联想一下也就一清二楚了。
“我们是过来帮忙的。”严霁笑容温和,贴心地拿出临时买的四条围裙,“套上吧,免得把衣服弄脏。”
秦一隅心情复杂,想不明白这群人怎么突然出现,又这么顺理成章地接过这烂摊子,现在竟然还兴致勃勃地挑选起围裙上的卡通图案了。
“有没有兔子的我喜欢兔子。”迟之阳补道,“兔头好吃。”
“你应该要小羊啊,你是小阳。”
“别这么叫我”
“我随便。”南乙随机抽了一个,是个小狼崽。
严霁拿走了大象那个,还有一条画着小狮子,他递给南乙,南乙递给了秦一隅。
但秦一隅表情却并不好看,也不接,只问“你们干嘛呢”
“这是什么很好玩儿的事儿吗都争着抢着干。”他知道自己又开始犯浑,但独来独往久了,实在不习惯这样。
“不是,你说的是什么屁话”
迟之阳暴脾气一个,南乙和严霁都怕他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一左一右拉住他,可他嘴里蹦出来的下一句谁都没想到。
“咱们现在是队友啊”
不说内容,这句话单从音量上来说都挺振聋发聩的,秦一隅听了也一愣。
“不是,你不会断片儿了吧咱们昨天不是一块儿演出了吗那现在就是一个团队了,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事儿当然不好玩,大周一的我和小乙翘课跑来就是想帮忙,还有严霁,他还特意咨询了家政公司这玩意儿怎么弄。换做咱们四个人里任何一个人碰到,都是二话不说要帮忙的不是因为你是秦一隅我们才来,也不可能因为你是秦一隅我们就得避着你,你是谁不重要,你是我们的队友,这事儿才重要”
这一番话给秦一隅弄得怔在原地。
过了好几秒,他突然捂住眼睛,大笑出声。
搞什么啊,这是什么从热血漫里穿出来的笨蛋吗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肩并着肩在夕阳下大喊“我们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的乐队”的屁话啊
“笑什么”迟之阳扭头小声问南乙,“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南乙靠了过来,额头抵住迟之阳的肩膀。他也憋不住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颤。
莫名其妙,好像会传染似的,严霁也没绷住,只剩下迟之阳懵在当场,不笑好像过不去了,于是四个人在一片狼藉的旧楼道笑成一团。
直到他们都笑累了,才又重振旗鼓,一起干活。人多力量大,严霁打听来的小妙招也很好使,短短两小时,他们不仅把油漆都弄干净了,连过道墙壁都被粉刷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