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很快移开了视线,认真地对警果先生胡说八道“我是智障。”
“所以”
“所以我知道。”
警果先生再有涵养也有点不高兴了,脸色沉下来“你在愚弄我吗”
乌鸦一歪头,冲他笑了。
他的脸很脏,笑容却很清澈,看人的时候,眼神像在欣赏一朵稀世罕见的花,让人有种“他好像很喜欢我”的感觉。迅猛龙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刚起的火倏地散了,并且没发现乌鸦又在驴唇不对马嘴地乱回。
乌鸦“你知道吗,亲爱的,你让我想起油画里灿烂又懵懂的道林格雷。”
迅猛龙没听懂,但脸“腾”一下热了“什、什么”
乌鸦没回答,靠着铁栅栏弓起背,等着胃里逐渐尖锐起来的绞痛过去。
迅猛龙这才意识到他脸色不对“喂,你”
话没说完,救苦救难的“天使”已经先一步把乌鸦接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警果的错觉,这长得像堕落天使的种公跟恐怖传说中的一样,会被病态的、虚弱的存在吸引。明明方才还对不讲卫生的乌鸦避之唯恐不及,这会儿却像是看到了喜欢的食物,兴趣盎然地主动靠近“你不舒服吗”
乌鸦要命。
那个人一靠过来,他就闻到了一股很淡、但非常邪门的味。好像是在香草奶油里拌了一勺消毒水,里面还掺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血腥气。
“天使”怎么是这个味的他的胃翻腾得更厉害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头重脚轻地撑住铁笼远离了“天使”,一边挣脱,一边却好似无意地抓向“天使”搀扶他的手腕。
“天使”分寸感十足地缩回手,刚好没让乌鸦抓到,冲他笑了一下。
乌鸦“”
这笑容好像要超度他。
“天使”“你怎么了,需要我看看吗”
乌鸦火速澄清“一点小问题,还能抢救。”
不着急上天堂。
“天使”扇动着近乎透明的睫毛,忽然凑近,那股诡异的甜味再次扑面而来。
乌鸦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却感觉对方不是在看他,而是拿他的瞳孔当镜子,照了一下自己。
“你的眼睛很特别,尤其左边这只,”“天使”用唱诗一样温柔优美的声音说,“你看到我的时候,会想起什么吗”
乌鸦心说恐怖片里气氛组c位的邪教雕像。
他笑而不答“怎么称呼”
“都可以他们叫我加百列。”
“天使长,这么说您是翅膀最大的那个”乌鸦肃然起敬,双手合十,冲“加百列”拜了下去,虔诚地说,“给您磕一个阿弥陀佛,请保佑我发财,阿门。”
这一“磕”,加百列不得不退开了,他垂下眼,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