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我的推论是正确的,时间循环已经发生,最初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是九人”齐斯将手中的照片揉成一团扔到地上,看向窗外的雨线。
“以我对我自己的了解,面对三分之一的死亡率,我应该会在确保自己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等待随便三个倒霉鬼违反规则死掉,然后轻松通关。”
他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真实情况还要再恶劣些。
第一次进游戏,却强行伪装成老玩家,要想在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他必须比旁人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在得知诡异游戏养蛊般的“保底死亡人数”机制后,为了不成为被他人牺牲的对象,他势必会先下手为强,找准一切机会使玩家减员;花园里的那三具尸体,其中很可能就有他的手笔。
当然,这种情形只存在于推论中,说到底,他没有关于所谓的“第一轮”游戏的记忆。
齐斯忽然想到,他睁开眼就出现在古堡外的花园中,而其他玩家却好端端坐在古堡内。
这样一来,他因为晚到,只能坐在离主座最近,也就是最危险的位置。
正因如此,他才出于某种对同类的兴趣,顺手试探了一下安娜小姐,并疑似引起了后者的注意。
在此前提下,他才继而做出探索三楼、破解世界观的决定,以在nc的重点关注下求一线生机。
这一切,就像有人安排好的一样。而那人,对他的心理有极准确的把握
最了解他自己的,从来只有他自己啊。
刹那间,线索串联,齐斯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所有迷雾骤然间涤荡消散,眼前豁然开朗。
他收敛思绪,粲然一笑“现在看来,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方法大概率已经失败了,不然不会开启新一轮的循环。要想通关,只有破解世界观这一条路了。”
常胥沉默片刻,道“根据我的直觉,我的第一选择应该会是破解世界观,尽量减少死亡率。”
齐斯闻言,在心里哂笑,却没有反驳的打算。
大义凛然的漂亮话他也经常说,在现实里面对警方的调查时,他随口就能诌出一大段,完美体现自己“遵纪守法五好公民”的人设标签。
“看来破解世界观难度比较高,常哥你连续两轮都没成功。”齐斯说完,不再理会一脸问号的常胥,径直走向三楼最靠里的房间。
那是最后一個没有探查的房间,和其他两间房相比,外观要整洁许多。门扉纤尘不染,锁孔更是被擦得锃亮,里头显然有人居住。
齐斯拨开楼道间无风自动的藤蔓,踏着满地的枝叶走到房门前站定,看着门缝间散落的干枯花瓣,眯了眯眼。
“里面有人。”常胥抬手一指门把手上纤长的指痕,道,“可能会遇见安娜小姐。”
这个语境下,他口中的“安娜小姐”自然是玩家们在餐桌上看到的那个,也就是狗血故事中的妹妹。
哪怕在副本的背景下,姐姐和妹妹都是“安娜小姐”,在三楼撞见都意味着违反了第九条规则,但相较而言,还是穿黑衣服的妹妹危险一点。
“一般不会遇到的,遇到了算我们倒霉。”齐斯笑着说,“我忽然想起我有些信息忘了告诉你了,之前在花园里,我和安娜小姐还是聊了些有营养的话题的。”
上午九点,花园。
在齐斯向管家提出要见安娜小姐后,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安娜小姐姗姗来迟。
寒暄片刻,齐斯问“安娜小姐,请问你平常一般都在哪里呢我可以去哪里找你呢”
安娜小姐说“我喜欢站在花园里,你可以在雨后的花园里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