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根据什么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听着,拉森,如果你再让我去给你那两个讨人厌的小学徒解决她们捅出来的篓子,我就申请离职”
充作传声筒的一株圆圆的猫脸花被这一通咆哮喷得满是口水。他把紫色的花瓣刚一放到耳边,对面就传来了毫不客气的驳斥,并丢出来一个炸弹般的消息。
“什么特派使者你怎么不早说该死的,你这混蛋是想让我死在店里吗”
戴着一顶扁平的礼帽,在阳光下穿着厚厚的立领黑风衣,提着一只大旅行箱的手还包着手套的旅者先生嗓音猛然提高了八度,他怒不可遏的冲着那朵可怜的小花挥洒着口水,让它深紫色的耳朵都耷拉下去了。
“我告诉你,拉森,这绝不可能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在那个疯子的手底下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再来一次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什么他要求的”
旅者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脸,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他满头都是汗水,几乎像是从河里刚爬上来一样。
“见鬼,见鬼他为什么找我顺手,是不碍事才对吧他干的事情正常人都不会参与啊其他的使者呢,他们才是同类就不能放过我吗”
“他已经来了你在开什么玩笑拉森,这次我无论如何拉森,拉森”
这么一边对着三色堇跨服聊天,旅行者一边走到了自己的酒馆。他没放下箱子腾出手来,直接一脚踢开了门。
嘭
似乎是有点用力过度,但实际上已经饱经摧残的门轴终于不堪重负,顺着力道歪斜着躺在了酒厅的入口。
“埃兹先生”吧台的服务生小姐叫了一声。
埃兹点点头,没有让怒火殃及自己的员工。至于倒塌的木门,虽然是一笔开销,但也稍微平息了他的愤怒,算是有价值的损耗了旅行者迈进酒馆,无视了一屋子熟悉的面孔,径直来到了吧台前,而后放下自己的提箱。
猛然间,埃兹注意到,自己的酒厅里好像有一个陌生的面孔。正常来说诺克斯在周三的下午是不接待佣兵团以外的客人的,塞西莉亚是懒了一点,但其他的佣兵可不会让他们的聚会被打扰。
他已经来了。
拉森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埃兹握着三色堇的手臂僵住了,他正要脱手的提箱轻柔无声的落在桌子上,面上好像变脸一样由恼火变成了极其勉强的微笑。
“抱歉,您是刚来吗”
“”
尤利尔没想到酒吧的老板居然是这么一个态度友善的人,这样的待客之道怎么可能还只是一个小酒吧的老板,他的店面应该全国连锁才正常。
酒吧也一下子安静下来,塞西莉亚困惑的看着他们,没人知道埃兹是吃错什么药了。
学徒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礼遇,他简直比再次登上了浮云列车还要慌张,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尴尬的说道
“你好,埃兹先生”
“不不不,您太客气了。”埃兹没抬起头,尤利尔这样的表现在他看来,竟然一点也没觉得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使者都是不正常的人,那么非正常人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当然,他更有可能是处于极度激动的状态,以至于脑子暂时不太好使了。
酒吧老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尤利尔的脸色,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一下子变得谨慎起来,他左右瞥了一眼左边是还在困惑的胡萝卜小姐,右边是正在挨个捡起自己下巴的佣兵们。
顿时,埃兹恍然大悟“请跟我来,使者大人。”
他迈开步子走向吧台后的楼梯,但在经过塞西莉亚身边的时候,这位看起来虽然古怪但还算体面的先生突然跳了一下,让胡萝卜小姐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辫子。
咔
尤利尔视线下移,看到埃兹的皮靴踏着一块地毯。
“不不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是我一不小心”塞西莉亚吓得语无伦次,让餐桌旁的大鼻子矮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