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旗公子,你什么也不用说,我姜囧驻守边陲二十余载,我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也直到,我该怎么做”
说到这儿,姜囧伸手指向西北。“那边有三万天水子弟,我知道公子一直在等什么,也知道公子好生善待我是为了什么,我更知道这种时候我该做些什么”
“哈哈”姜囧突然笑了,“公子,我姜囧听说昔日你父亲关羽关云长身在曹营时,曹操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上马一提金,下马一提银,甚至就连吕布的赤兔马也赠予你父亲关云长不过想来,你父亲在曹营的礼遇,也比不上我在公子这边的境遇我在这儿,何止是小宴、大宴,何止是提金、提银”
“但我最终选择站在公子这一边,却不是为了这些,荣华富贵固然重要,可对于我们这些驻守边陲多年的兵卒,我们死都不惧,又怎么会贪恋这份纸醉金迷”
姜囧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才是吐漏心声。“公子,你是我这么多年第一个见到的,最懂我们这些边陲将士的,公子一句,我们边陲将士不怕死,我们唯独害怕被遗忘这,正是这些年,驻守在那十室九空,与那胡虏不惜以命相搏的我们心中想的呀”
“边陲子弟不怕死,怕的是死的不值得,怕的是死后没有人记住公子是我们的知己,一者士为知己者死,二者我姜囧见识到太多公子的发明,见识到太多大汉有力量的一面,甚至,我会有一种感觉,那些发明公子不是为了对付大魏用的,真正作用的地方是边陲是那鲜卑胡虏,是那西域都护,是恢复我大汉西域之风采有公子辅佐的大汉必定是光明的,是会让所有人包括我们边陲子弟过上好日子的那梦中的日子,我仿佛看到了,我也希望我们天水那三万兵甲也一并看到,为了那一天,我我肝脑涂地,我姜囧何惜这条命焉”
姜囧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关麟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在漫漫黄沙中驻守而面容沧桑,这个见证过太多生死离别,这个有着浓重家国情深的男人。
他几次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只剩下庄重的拱手。
哪怕
是拱手,关麟尤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囧见关麟拱手,他也拱手朝向关麟,语气却更加坚定与庄重。
“君有使命,必不负所托”
说罢,他翻身上马,伴随着一声“得得”的马儿的嘶鸣,一行人疾驰出城。
反观关麟,他则是第一时间奔上了城楼,望着姜囧这最后的一面。
此行凶险
同样的,此行若成,汉将光复,魏将不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曹彰将他所经历的,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为了活命所做的,所有的一切悉数都讲述出来时。
曹真自是少不了倒吸一口凉气,敏锐且擅长思考的姜维却是不由得揣着下巴,像是陷入了一轮深深的沉吟。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那关四简直是一个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若是不除掉他,那大魏还有什么将来那这天下早晚被那大耳贼与关云长夺去我等早晚沦为他的阶下之囚”
哪怕是把事情全部都讲述清楚,可曹彰尤是义愤填膺,他怒目圆瞪,那射出的寒芒如果能隔空杀人的话,那关麟怕是已经挫骨扬灰,渣都不剩了。
“所以,还等什么,直接出兵,洛阳城充其量不过几万人,咱们有十万人一鼓作气,夺下洛阳,那关麟,我要生啖其肉,生吮其血”
越说越气,越说,曹彰越是义愤填膺。
“伯约,你怎么看”
倒是曹真,他此前是领略过那关麟厉害的,诸如蹶张弩、连弩、霹雳十牛弩,这些军械,哪一个不是让魏军损失惨重。
只不过,这一次直接玩炸的,这就有点儿不讲道理了且有些恐怖了。
至少,曹真一时间寻不到破解之法,只能把目光望向姜维,听听他的见解。
却见得此时的姜维,在短暂的沉吟过后,他像是想通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