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躲,他越弓。一躲一弓之间,就形成了某种暗语。
“你可以跟它熟悉熟悉。”苏景秋说“毕竟你们刚认识。”
“你如果能闭嘴,真是再好不过。”
司明明尽管这样说,还是缓缓伸出手,爬进了被窝。她记性好,知道怎么动作他会喜欢,她也很认真,答应要互相报答,就率先拿出了态度。
苏景秋的头沉在她颈窝,亲亲她脸颊,一口一口咬她肩膀。屋里很黑,但司明明发觉他睁着眼看她。像一只野兽在盯着她的猎物。这会有征服的快感吗司明明不知道。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说你别看。
苏景秋扯开她的手按在头顶,他偏要看。司明明自己并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候,她不像平常那样冷静、坚硬,她微微蹙眉、微微胆怯,是完全不一样的人。苏景秋觉得这很新鲜,原来探索一个人这么有趣。
他从前懒得花这些时间,一旦确定要进入亲密关系,他就随着自己的感觉来。这一点他与他的花臂风格相符,他很强势。但在司明明面前,他尝试掌握的节奏都被她打破,她太难把握了。
此刻他探索她,她并不丰腴,是一个看起来很羸弱的女人。但很奇怪,她内里又很有力量。她不轻易为他的取悦所动。所以他要格外卖力气。
在来来回回的抚触中熟悉她、认识她。
苏景秋非常绅士,聚精会神听她的反应。尽管她的反应并不明白,但他仍旧能够分辨。
她呼吸急一点他就问“喜欢这样”
抿一下、咬一口,画着圈儿,手紧紧搂着她,迫使她把自己送给他吃。
再向下,又是如此。
司明明很纳闷,他不是有洁癖吗他为什么亲她那里她惊慌失措,挣扎要跑,大喊“苏景秋,不要”
但他紧紧按住她,对她的惊慌失措视而不见。司明明处于一种撕扯对抗的情绪之中,她对此充满恐慌,可那种奇妙的感觉又将她从恐慌中拖拽出去。
苏景秋抬起头,她以为结束了,抬头去看,却看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他能看到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是有什么怪癖吗苏景秋的每一个常规之举在司明明看来都是怪癖,她借机想逃,快速向床边滚,却又被他抓回来。他幽幽地看着,又决然沉下头去,司明明捂住眼睛,又捂住嘴巴,抑制不住发出声音。
她终于明白陆曼曼说的话了。
她说“有的人不如小玩具,有的人可比小玩具强多了。”在此以前司明明以为所有的人都不如小玩具,但苏景秋给她上了一课,告诫她不要如此狂妄、笃信,不过是她遇到的人都没有耐心而已。也或许是有的,只是她太强势,她强势,他们就萎靡,最终变成了一种程序化的作业,毫无新奇的感受。
“现在我再多报答你一点。”苏景秋说。
他不想太急,司明明不是讲
求策略么他也有。在这件事上他讲求循序渐进,慢慢开发这片土壤。
这是由欲望主宰的夜晚,他不仅说一些狂言,也会问她“是这里吗”
司明明摇头,他又问“不是不是你躲什么”
“我这样的时候你声音不一样,喜欢是吗”
他希望司明明多跟他交流,诚实告诉他她的感受,可她总是抿唇不语。那也难不倒苏景秋,他自己可以分辨。她的声音缓急轻重,会被他自动翻译成
“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