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回去。”
叶烦点头“我说了,我是耿家媳妇。”
“改姓耿啊”
叶烦朝他嬉皮笑脸的脸上拧一下“坐车累糊涂了陈小慧不知怎么想的,好像两边都想抓住,没提过改姓,应该不用改。”
“那样的父母不趁机断了,还想继续来往”耿致晔皱眉。
叶烦也想不通“看起来很怕他们,就像有什么把柄在那两口子手上。”
“没问”
叶烦很是无语地翻个白眼“我这个身份不尴不尬的怎么问总感觉她有点拎不清,多说一句都有可能怀疑我讨厌她,不想把爸妈还给她。可是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多个姊妹,爸妈生病住院还有人搭把手。”
“我家烦烦聪明机智,目光长远,哪是尔等凡夫俗子可比的。”耿致晔低头在她脸上亲一下。
叶烦拧着他的面皮把脑袋扯开“少来。换衣服一身馊臭味”
“馊臭也是你的。”耿致晔在她嘴角啄一口,快速闪开。
叶烦打开衣柜找衣服“包里什么啊不是说家里有衣服有鞋,不用带吗。”
“一个洗漱包和给俩小鬼买的吃的,还有一点海产”耿致晔接过飞来的衣服,“大宝和二宝呢”
叶烦“可算想起他俩了。在你爸家。”
耿致晔换衣服的动作慢下来“你顾不上怎么不叫小勤带几天”
小勤大名耿致勤,叶烦的小姑子,年方二十,耿致晔同父异母的亲妹子。
耿家情况说复杂也不复杂,耿致晔上面还有两位兄长,大哥跟他也是同父异母。大哥母亲英勇就义后,组织给他爸介绍个女同志,生了耿致晔和他二哥。
哥仨生于战乱,敌后根据地也没多少存粮,那个年代的女同志很淳朴,不偏不倚,条件也不允许疼大的偏小的,哥仨感情不错。
耿致晔的母亲积劳成疾,看到黎明撒手人寰。组织一看老老少少全是爷们,袜子破了都没人缝补,又给耿父介绍个女同志,就是耿致勤的母亲于文桃。
于文桃嫁到耿家那年耿家大哥都十八岁了。耿家老大当着父亲的面直白点出,你嫁给老耿不可能图他年龄大。你图他工资高待遇好,我们图你年轻可以照顾父亲,照顾两个弟弟。你安分守己,这辈子吃喝不愁。你无事生非,我叫你进来容易出去难。
于文桃当场气哭。耿父令长子闭嘴,语重心长地跟小妻子解释,经常不在家,没空盯着仨孩子,我现在可以给他哥仨一顿揍,等我走了,你怎么办。
于文桃发誓她没想过把这个家搅散。
这倒是真的。
至少她目前想着好好过日子。耿致晔当时十一岁,稚气未脱,说他大哥这叫先小人后君子。
耿致晔小脸白净,看起来也乖巧,于文桃心想这孩子不会撒谎,心里的疙瘩瞬间消失。
两年后耿致勤出生,家里的红糖鸡蛋都紧着产妇用,耿致晔的姥姥和舅妈也来看望过她,于文桃在耿家的日子舒心,脾气和善,对丈夫孩子也很尽心。可惜这种情况只持续到六七年。
那年耿父身体不允许不得不退休,虽然没到人走茶凉的地步,于文桃也明显感觉到不如以前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