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高升了,从太子家令寺丞升至度支郎中,他自己是扬眉吐气了,但是户部上下服不服还得另说。
前段时间户部不少小官卯足了劲学习,恨不得头悬梁锥刺骨,为的不就是度支郎中这个位置么若是别人占了这个位置,哪怕是外头无名无姓的人考中了,他们都不至于这般不服。问题是王子安曾经是东宫属官,是太子的人,而太子这些日子又摆明了对度支部跟比部有想法,这人若不是强赛过来的,他们能把自己名字倒着写
因为这事儿,赵尚书都要被烦死了。
总有人来他这儿抱不平。赵谦待下一向温和,甚至可以说是老好人也不为过。这些人不敢在太子跟前议论,也不敢明着跟王子安争辩,只好来赵谦这儿发牢骚,甚至还有人大着胆子道“其实,下官觉得晋王就不错,与其让一个不懂行的王大人来管账,还不如让晋王兼任度支郎中呢。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晋王教会的如今真成立了衙门反而不带晋王了,哪有这么过河拆桥的”
他们在旁看着都寒心。
赵谦也不能说什么,他既不好意思让他们闭嘴,也不能将王子安赶出户部,只能折中调停“说不定这位王大人也是个精通庶务帐目的,先让他试试看吧。你们待他尽量恭敬些,别闹出难看的事情来。”
这样的话,赵谦不知道交代多少遍了,但是显然没什么用处,户部上下怨气太重了。
这一点,走马上任的王子安也能察觉得出来。不必动脑他也知道,这必是晋王捣的鬼。
从前他看晋王不爽,是因为晋王跟太子作对,那么如今他与晋王有仇,却是因为晋王抢了他的酒楼。
王子安虽然将酒楼赔进去了,但却一直惦记着赎回来,他这个酒楼当初也是日进斗金,只要重新拿回来依旧可以挣钱。但他还是晚了一步,等王子安终于筹集了资金去赌场之后,竟发现自己的酒楼被卖了。
他前去质问,赌场老板连个好脸色都不肯给,恶声恶气地道“老子又不开酒楼,自然是谁出价高就给谁。晋王愿意花钱买,老子为什么不能卖你想赎就去找晋王,快滚”
王子安欺软怕硬,只能委屈地认下这桩倒霉事。
不过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个赚钱的活招牌,于是又花了高价在附近盘了一家酒楼,召集了原来所有的人手准备跟晋王对着干。他已经观察过了,晋王那边连个正经的厨子掌柜都没有,至于招牌菜,那更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就这不争气的样子,还想跟他争
等着瞧吧,不出三个月,他必能将晋王的酒楼弄垮。届时他再压低价格,晋王还能不卖么
这趾高气昂的样子可把身旁的丁蒙给气坏了“他区区一个走后门的还敢给咱们脸色瞧”
裴元珩提醒“不是给你脸色瞧,是给我。”
丁蒙更生气了,这条太子的走狗,来了户部还不消停。鉴于王子安不做人,丁蒙连带着太子也讨厌上了,毕竟有什么主子才有什么奴才。
裴元珩回想王子安方才那副模样便猜到他在得意什么,他的酒楼休整了这么些日子,是时候重新开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