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镜迟“不用了。”
苏桃一把扯开红发女生的手,她以为张镜迟放弃了,劝道“别呀我们这次是真心想帮你。”
孟衔青匪夷所思地强调“这次”
苏桃一顿“哦不,我们是真心想帮你们”
讲师踏上了第三道台阶,四周的呼吸声越发沉重,无数双沉默的眼睛投向张镜迟。
不久前这些观众连五官都没有,但除了不能说话,行动与常人差不多。
现在他们都长出了五官,一双双眼睛却很空洞,张镜迟觉得他们压根儿看不见自己,只是麻木地盯着自己这个方向。
“来吧,小美,让我们为我们的朋友行动起来。”苏桃拍拍白裙,真准备去另一边薅两个观众出来。
“真的不用,”张镜迟不得不重复一遍说,“懒得动了。”
苏桃“生命多可贵呀,不要轻易放弃。”
张镜迟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我没说我要去找死啊。”
“阿迟”
一阵风滚过,大刀倏然出现在张镜迟头顶。
讲师踏上第四阶梯以后居然不走了,蹬着高跟鞋一跃而起,纤细的后背贴上天花板,油亮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张镜迟。
一滴浊白的液体从上空坠落,眼看着要滴上楚舟的脑门。
张镜迟一把薅下楚舟头上的耳机,拽着他身体向后仰,同时双腿向前蹬。
阶梯教室的桌椅连在一起,只听咔一声响,第八排桌子和椅子强行分开,椅子推着后面两排桌子同时向后移动。
风声刮着众人的面扫过,两把大刀生生擦着座位的边缘嵌入地砖里。
唾沫无声息地滴进碎缝。
讲师两刀落空,很是难过,于是抬起俏丽的脸,如泣如诉地看着张镜迟。
她脑袋一歪,嘴角的口水居然还没流完“夫君”
楚舟一醒来就面对着变异的两把大刀,嘴角一扯“别说,叫的还挺甜。”
他看了下左右两边的男士“叫你俩谁呢”
张镜迟很烦“叫你呢”
大刀深深嵌进地砖里,恐怕连刚才剁未婚夫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用力。
讲师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刀会落空的,因此面上有些委屈,嗔怪地瞪了眼张镜迟。
“你躲什么呀夫君”
楚舟明白了“叫你的。”
张镜迟没理他。
眼看讲师要把大刀抽出来,张镜迟仗着腿上,忽然一腿蹬在那两把刀上。讲师用力往外抽,居然愣是抽不出来。
楚舟有些信息差,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台上讲课那讲师。而这两把大刀居然是长在她胳膊上的。张镜迟踩住了她的刀,她没办法抽出来,身体也被桎梏在这儿了。
看戏的观众们木讷地看着他们,这时倒是忘了唏嘘起哄。
一行人僵持在这。
孟衔青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讲师的那两把大刀“又是绿色的,怎么跟个螳螂似的。又穿绿裙子又长双翅,还吃未婚夫的。”
“对了,你可别打他注意,我们家阿迟是有未婚夫的。”孟衔青说。
张镜迟冷笑一声“你也想跟她一样”
孟衔青立刻闭上嘴。
讲师面朝着张镜迟,在孟衔青的角度去看她有些偏,偏偏讲师闻声转了头,脖子扭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接着脑袋一歪,又流了一滩口水“郎君”
孟衔青缩回去“我可不想当你的螂君。”
讲座时间剩余85分钟
时间流速没有发生变化。
讲师跟张镜迟硬耗了十分钟,愣是没有把自己的双刀拔回去。其他观众跟向阳花似的向着她这颗太阳,她终于是恼了,双臂猛地一抽,绿刃极速缩小,变回女人的两只纤瘦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