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照临原本真相信了这个女人的鬼话。
说什么是他的女人,心悦于他,起初看在她进了这座宫城后还算守规矩的份上,不想治她的罪,且处处帮她说话。
连他自己都曾讶异,自己何时这样柔情。
紧接着,看清了她的那张脸,心随之冷下去。
她和某个人太过相像,寝宫里有一些他描摹的丹青,被宫人偶然泄露出去,并非全无可能。
而朝廷里的那个人,找了一个与她极其相似的人来试探他,简直是愚蠢。
再细看一眼,容貌是相似,可相似得毫无灵魂。
这个女人做出来的蠢样子,和他记忆中的那张脸哪有半分相像
他心上的那人,从不会如此愚蠢。
季照临咬牙,低头凝视沈清檀,冷声道“放开。”
“不放,不放,我就不放,”沈清檀哭得更凶了,“圣上要砍了我的脑袋,我的脑袋它就只有这么一个,砍了就没了,圣上”
他能不知道她的脑袋只有一个吗
想去扯开她,又觉得现在连碰到她都嫌恶心,下不了这个决心。
局面僵持,季照临忍无可忍,觑向朱全,微眯了眯眼眸,算是警告他。
眼看圣上的脸色一沉再沉,朱全心惊胆战。
起初,是他让侍卫们按兵不动,毕竟这个姑娘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凶器,看起来不像是能伤害到圣上的样子。
可是见圣上脸色不好,他也不敢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同时,又怕侍卫拉扯时心急,伤到了这个好不容易能让圣上感点兴趣的姑娘家,他连忙自个儿上手,去拉开这个姑娘。
朱全边费力拽离,边苦口婆心劝道“小姑娘,圣上决定的事,不能再回头,你哭也没用,别惹得圣上更加不悦了。”
“他再不悦,还能砍掉我第二个脑袋吗”沈清檀抽抽搭搭。
朱全一噎,说得倒也是。
他偷偷瞥了眼圣上,见他脸色铁青,眸中阴寒。
这小姑娘的命,恐怕无法再挽回。
“哎”朱全深深叹息一声,对侍卫说道,“把他们都架下去吧,送往刑部,不用裁定什么了,就说是圣上下的令,明日午时,直接行刑。”
此言一出,要掉脑袋的三个人身体不由瘫软。
“我我有个要求,”沈清檀见求生无望,心如死灰道,“能不能,能不能再让我见我爹一面,我是偷跑出来的,没有告诉过他,他肯定找我找得急了,如果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我了,那我爹恐怕会很难过很难过。”
季照临烦了,怎么左口一个爹,右口一个爹的,她是被她爹娇宠惯了,从而无法无天吗
朱全见小姑娘哭得可怜,眼下说得又这般情真意切,泪水跟着在眼眶里打转,瞄向圣上,说道“圣上,这姑娘家,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