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医学生在克拉夫特说完后,既没有发出恍然大悟的“啊“一声,也没有点头表示“我们学过的”,反而露出了一种令克拉夫特很不安的钦佩目光。那位热情的褐色头发学生更是明显,几乎把“你们贵族真是家学渊源”写在了脸上,看起来很想来具体地请教一下。
不是吧没了希波克拉底,你们这边就没个希波克拉顶之类的研究下这类东西
克拉夫特悲从心来。这事不对啊,要知道文登港是很大一片地区里唯一的城市,文登港学院的医学院学生是这个水平,那估计也别指望什么了。自己以后要是有啥小毛病,一个阑尾炎就有概率直接给自己送走。
坐在地上的法学院学生听他说的内容有点可怕,表情又有些悲凉,紧张度一下就拉上来了“那我这只手还有救么”
“当然,当然,你这个情况问题不大。”克拉夫特从对前途无亮的绝望中回过神来,“你还能走么,我需要一张床让你躺下来才好治疗。”
他上前扶起地上的患者,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广场上连个公共长椅都没有,看起不是个适合发挥的好地方。
“要不去我们医学院吧,我们那床多。”知识水平一般,但人确实不错的褐发医学生发出了邀请。
“啊,那会不会”
“不用担心太远,我们的马车就在附近,反正你们治好也是要回学院休息的对吧”
“我叫卢修斯,夏普的卢修斯,来文登港四年了。”褐色头发的热情小伙在马车车夫的位置自我介绍道,“今天能碰到你真是太幸运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旁观吗”
最终几人还是上了医学院的马车,坐在后边的载货空间里摇摇晃晃地向医学院驶去。出于对克拉夫特的信任,外加克拉夫特腰间的剑令人比较有安全感,法学院的两人思考了一下后没有拒绝。
如卢修斯所说,他们确实是出来采购实验材料的。乘客们脚边就有些不知装着啥的瓶瓶罐罐,屁股底下还垫着一个有点沉的木箱,有大件的物品在里面随车身的震动而晃动。箱子边上还靠着些看起来有些像干草和树枝的干燥植物,其他的一些零碎物件被堆放到了角落里,要很小心才不会踩到它们。
克拉夫特在马车边上骑马跟着,没有拒绝卢修斯的请求“那得病人同意才行。说起来为什么你们医学院会有很多床你们在学院里接待病人么”没想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学院到医院的对接,说不定还有在临床上进行教学,似乎理念还是蛮先进的嘛。“
“”
卢修斯陷入了奇怪的沉默,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后面的法学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借用了医学院马车,待会还得借用他们的床,让他感觉自己刚才的言行其实有些不太妥当,仅凭一些风言风语就对自己的同学有了不好的怀疑,实在是不符合法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