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柯蹲在地板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看他骨骼清晰的手。很玄幻,他应该是精英一丝不苟的,可此刻他们狼狈地蹲在这里。
沈南柯的视线从他的手移到他的睫毛上,他忽然掀眼看来,四目相对,他手里的锯子停住。
“锯啊,这就累了”沈南柯在他凌厉的视线下感觉到空气中的炽然,指了指锯子,转移注意力,“锯不动我来。”
他缓慢地移开眼,继续据着横档。
沈南柯想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可手铐在一起,这个距离无论如何都是拉不开的。
“我以前对家没什么概念,不过是一栋房子,一张床,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孟庭深继续拉着锯子,睫毛尖上沾着一点辉光,“你对家,怎么看”
这语气像极了开会时的提问。
此刻他很割裂,声音语调说话语气都很孟总,可他没穿裤子一身蹲在这里锯床尾的行为又非常离谱。
“赚钱工具呗,能怎么看”沈南柯拖过工具箱翻找钢条,可以帮忙锯,快一点,“一份工作。”
“不是你的理想”孟庭深的手被她拖拽,转头看到沈南柯拿着小刚条锯另一边,钢条锋利,看起来很危险,及时开口提醒,“这边快锯完了,锯完再去锯那边。你拖着我的手,两边都没法锯了。”
“是吗”沈南柯放下钢条,等待是很无聊的。而且她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做,极少依赖别人,这样依赖孟庭深让她感觉很奇怪。
“你的理想是什么”孟庭深没放过她,继续发问。
“我理想是拥有百亿资产,原地退休。”沈南柯蹲的腿麻,她从床上拖了一件衣服下来垫在地板上,坐下。
孟庭深斜了下眼,立刻移开视线,声音暗哑,“把裤子穿上。”
“你怎么不穿裤子”沈南柯习惯性怼回去,发现这个姿势很真空,可当着孟庭深的面穿裤子跟裸奔有什么区别,她拉着衬衣遮了下自己,碰到衬衣下摆干涸的白色痕迹,指尖顿了下。
色欲上头真荒唐,竟然不觉得这种东西脏。
她也被蹭了一身。
“你想退休现在就可以,我不会跟你离婚,我即便现在没有百亿,我早晚也能给你赚回来百亿。”孟庭深锯断了一边,换了个位置继续锯。
“我才不会把希望寄托到男人身上。”沈南柯嗤了一声,“男人,垃圾。”
孟庭深“”
“色欲上头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激情褪去,你们算的比谁都清楚。”沈南柯的理想是做家居,跟钱多少没关系,当然她也喜欢钱。关于这个话题,她还是可以跟孟庭深辩一辩。
“是周赫阳算的清楚。”孟庭深在锯声沉闷道。
沈南柯“”
分手时,周赫阳是拿钱威胁过沈南柯。敢分手就撤资,他笃定是沈南柯会为了理想让步,他太了解沈南柯了,了解那个公司对沈南柯的意义,他有恃无恐。
每个人都有价码,每个人都是明码标价的。
你值多少,对方便会拿多少东西来换。
当时周赫阳给她投了两亿,沈南柯的价格便是两亿。
沈南柯一拳锤在孟庭深的腿上,他的腿上肌肉梆硬,反而让沈南柯手疼。
“你是不是深柜那么喜欢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