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早有人出来迎接,魏祁先下去,宋胭探身出车厢,见他立于她面前,看着她,正在车下等自己。
她由秋月扶下去,跟在魏祁身侧进家门。
到前院,宋铭从屋内迎过来,魏祁行至他身前,先开口道“见过岳丈。”说话间,作辑行礼,丝毫不差。
宋铭还有些局促紧张,连忙道“弘毓多礼了,我知道近日朝中忙成一片,你竟还抽空过来,也不知是否耽误国事。”
魏祁回道“正要向岳丈赔礼,稍后下午,我要赶去内阁议事,实在是圣上一早定下,不好告假,是以只能在岳家待半日,待下午我离去,便让胭儿在家中陪陪岳母。”
听到这话,宋胭心中一喜。
他走了,她竟还能留下,那太好了
她眉眼露出喜色,宋铭那边也连声说“国事要紧,国事要紧。”随后忍不住问“查得怎样了真是那黄天教行刺圣上”
黄天教行刺
听到这话,宋胭才知道圣上竟被行刺了
难怪魏祁婚礼上就离开,原来所谓宫中出事,是出这样大的事他是兵部尚书,禁中许多防守虽不是他直接统管,却到底有着莫大的干系,自然要紧张。
听宋铭问,魏祁回道“最忙的几日大概是过去了,但后面一两个月内也不会轻松。”
这是顾左右而言它,并未正面回复岳父所问的行刺的详情。
宋胭不由看一眼父亲,魏祁每日都在处理这事,但整个国公府,没有一个人提起是圣上遇到行刺,魏祁也没泄露过半点,可见此事之机要,不管外面如何议论,在魏祁这里是不能泄露分毫的,父亲这样问,已是失礼。
好在宋铭大约是明白了魏祁不会多说,马上就说起别的,随后几人见到母亲罗氏,再去见过宋家老爷子。
拜会过宋老爷子,宋老爷子今日精神好,几人在堂中闲话几句,用些茶点,魏祁又问“怎么不见兄长”
罗氏露出尴尬与歉意道“他他好久不出门了,如今也没个人样,不好叫女婿看见。”
魏祁回答“兄长的事,我也曾听说,却未曾有空探望,如今既是姻亲,舅兄为大,我也该去拜会一番。”
宋铭与罗氏哪里好意思,宋铭连忙就道“那我吩咐人扶他出来”说着就要叫人,魏祁却道“不必劳烦兄长,我与胭儿去探望就好。”
宋铭有些迟疑,不知如何是好,不由看向老父亲。
宋老爷子道“既是弘毓一番心意,便过去吧。”
罗氏于是领着两人一起去儿子房中。
宋家大儿子,也是宋胭的亲哥哥。从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却在十九岁那一年与人比赛骑马,被人打下马背,摔伤了头。
在床上躺了四天后,他终于醒了,双腿却失去了知觉,成了瘫子,从此前途尽失,姻缘全毁,他也性情大变,整日待在房中,喜怒无常。
一晃过去三年多,哥哥也有三年不曾出现在外人眼前,宋胭很感激,魏祁还能记得她有个哥哥,还会亲自来看他。
罗氏带着两人进屋时,宋然已经整理好,虽说站不起身,但他坐在轮车上,头发衣服都整齐鲜亮,见了魏祁,露出笑容道“知道你们今日过来,本该出门迎接,可惜我这腿不好,倒要你们专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