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过于奇幻,一时间竟让人忘了阻拦。
温嘉玉将倒空的餐盘搁在距离最近的餐桌上,从卫衣口袋掏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顶着周遭所有人震惊的视线,转身离开食堂。
“她”林雨洁坐在餐椅上还没回神,“她一个特招生,怎么敢的啊。”
“妙妙”贺佳如梦初醒最先反应过来,拿出纸巾朝张妙妙跑去,“妙妙你怎么样了”
“完了,”余桃失神喃喃,“这下得扫厕所了”
温嘉玉脚步极不明显地踉跄了一下。
让她扫厕所,想都别想
发泄完毕理智回笼,温嘉玉走出食堂,开始思考对策。
闯了祸没关系,有能力解决就行,这是她从小在江行身上潜移默化学到的行事态度。
她决定先去医务室。
前面摔倒的时候磕到了膝盖,火气上头时没感觉,现在神经松懈下来觉得疼了。
校内医务室距离学生会大楼不远,温嘉玉按照指示牌走到门前,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应。
现在是饭点,估计值班的老师去吃饭了,门没锁,温嘉玉想了想决定先进去自己找药。
她肤质敏感,不想留下疤痕。
推开门,空气中飘来医务室固有的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其中夹杂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甜。
温斯特的医务室很大,有两排药架,床位很多,每个床位间都有隔帘保证隐私,贴紧百叶窗的桌上放了一盆生机勃勃的绿萝。
温嘉玉找了张凳子坐下,小心翼翼地翻卷下过膝袜查看伤口。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破皮处的擦伤火辣辣的,更重要的是因为肤质影响已经红肿成大片,看起来比实际情况要惨得很多。
“这应该用什么,反正得先消毒吧”以前都是江行帮她处理伤口的,温嘉玉皱着眉感到无措,索性站起来直接去药架翻找。
“酒精不要,太痛了碘酒,哦对这也是消毒的,再加点红药水,完美”
温嘉玉是想消毒的同时,用红色药水把颜色搞深一点,去卷姐姐面前卖个惨争取不扫厕所。
她从药架取下这两种东西,正准备行动,医务室最深处的隔帘内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提醒“碘酒和红药水不能一起用,碘和汞溴红混合在一起会析出碘化汞,有毒。”
声音悦耳,像是拨动了低醇的琴弦。
温嘉玉霎时小脸发白,唰的放下碘酒和红药水,下意识问“那我该用什么”
“普通擦伤用碘伏就行,在碘酒边上的那个就是,不放心的话再带只红霉素回去。”
温嘉玉犹豫“可是我想颜色深一点,看起来惨一点。”
“”好心人一时无话。
床位隔帘被掀开露出一条细细的缝,温嘉玉只来得及看到修长手指一抹白皙的肤色,细缝很快又闭合,好心人评价道“嗯,看着已经挺惨了,不用太刻意。”
“好。”那种白是常年不晒太阳才能养出来的肤色,他应该生病挺久了,温嘉玉决定相信这个权威,“谢谢你啊同学。”
“记得扫码付款。”好心人说完这句,便不再出声了。
“好的。”
温嘉玉将还没开封的碘酒和红药水摆回原位,按照好心人说的,取走一瓶碘伏棉球和一支红霉素软膏,去办公桌前扫码付了款。
她没有在医务室多待,不想打扰别人休息,涂完药拍过照片后,便起身回宿舍。
澡要洗,衣服要换,还好周末回校穿的不是校服,是常服,要不然她还得在余桃面前装特招生说不定真得手洗衣服。
都怪那些乱七八糟的烦人女配团,净给她惹事
温嘉玉气哼哼的,回宿舍的路上也没闲着,告状这种事她小时候没少做,熟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