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女、八皇女相争已久,一人偏文,一人向武,圣上态度、母家势力大致相同,唯有八皇女等级稍高一线,是如今皇嗣里等级最高的乾元,于是舆论稍偏向她,觉得她更有资格迎娶宁清歌。
可惜前些日子八皇女被人击鼓状告,说她前年领兵支援南疆时,不听劝告,误使一万将士落入敌军陷阱,尽数身亡。
陛下本就对八皇女领兵战败的事十分不满,如今又听到这些,当场就怒骂了八皇女一通,不仅下令彻查,还将八皇女禁足府中,如今都不曾松口放人。
眼看着六皇党渐起,八皇党自然无比焦急,中间便有人出了个损招,干脆祸水西引,让陛下想起她的另一个废物皇女,起码能稍稍转移些怒气。
反正击鼓鸣冤这事,与镇守南疆的武安君也脱不了干系,哪怕未参与,也有所照拂,不然南疆距汴京千里远,仅凭那几人,怎么可能安全抵达
如今拖盛拾月下水,也算是给武安君一个小小警告。
他们如此想,也这样做了,第二天便纷纷上折,而这其间还有个意外之喜。
如今圣上年纪渐大,精力不如以往,奏折都由宁清歌审查、筛选后,再呈于陛下,他们折子内容相似,必然会有所挑选,可宁清歌却好似有意帮助八皇女一般,将他们的奏折全部呈上,才让这事如此顺利。
八皇女得知后,好一阵欢喜,连着三日写信于宁清歌,以表自己的真心。
可却没想到会发生之后的这些事。
“得知此事,八殿下消极几日,天天借酒消愁,恨自己禁足府中,不能及时将这场荒唐婚事拦下,”这人说得情真意切,恨不得将宁清歌带去府中亲眼查看。
“殿下让我前来,是想问大人一句,是否对她有丝毫情意”
她迫切看向对面“若有,八殿下宁犯大不韪,也要将大人救出火坑。”
而宁清歌却不为所动,不曾因为她的言语有丝毫变化,只道“张少卿可是这些日子太过疲倦竟冒出些莫名其妙的胡话,若被旁人听见,生出些莫须有的事端,岂不麻烦”
还指望将宁清歌拉入八皇党的人一愣,没想到宁清歌会这样说。
她表情越发焦急,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对方手腕,而宁清歌则快速往后一退,直接避开。
她顿时怒道“大人难道要”
“滚开”
远处铜铃一震,叮叮当当的声音传响,带着满月印记的马车从黑夜中挤出,身着绯色衣裙的少女已掀帘而出,不等马车停下,她就直接踩着车轼跳下,疾步向宁清歌。
长发被风掀起,颈间的麒麟项圈起起伏伏,便将宝石璎珞晃得乱舞,玄靴一顿,方才对方抓不到手腕,被盛拾月轻松扣住,便往自己身后一拽。
“你是何人竟敢在承天门外放肆”盛拾月眉梢一扬,厉声喝道。
“大人,”徐令被喝住,下意识偏头去寻宁清歌。
可宁清歌身形纤细,又比盛拾月稍矮,于是大半身子都被挡住,只剩下被风扬起的裙舞。
“我倒不知朝中竟有如此不知礼数的家伙,”盛拾月越发将宁清歌护在身后。
徐令本带着八皇女期盼而来,如今被拒后又被盛拾月打断,心中不甘又对盛拾月有所轻视,故而不肯理会,一直在往她身后看。
盛拾月冷呵一声,便道“怎么”
“是要孤亲自将你拽去宫中、到母皇跟前,你才肯行礼吗”